第4章
」
我愣住了。
因為我記得上輩子在我接受司晨的表白后,周予白和司晨有過一段時間的友誼。
一個學霸、一個校草,兩個人走在一起很是吸引眼球。
但大家都覺得很奇怪,司晨怎麼會愿意跟周予白這麼古板的人一起玩。
而那段時間,我也確實沒有受到任何欺負,司晨對我的態度也格外好,我甚至真的以為司晨喜歡我。
所有人態度的轉變點就在……周予白轉學離開后。
我忽然明白過來。
原來那段時間一直是周予白在替我周旋,他試圖改變司晨、試圖保護我。
而司晨表演得太過出色,讓周予白以為他已經轉了性,開始真心實意地對我好。
所以周予白才會放心離開。
11
我聲音有些哽咽:「那如果他不會改變呢?或者,他假裝對我很好呢?」
「你是不是就相信了他,然后毫不猶豫地離開我?」
周予白愣住了。
顯然我們能玩到一起去,有很大的原因是我們兩個的腦子都不太靈活。
太容易相信別人,也不懂那麼多彎彎繞繞。
我輕易相信了沈木木的話,于是答應了司晨的表白。
而他當年也輕易相信司晨真的因為他改變了,所以放心地離開。
從那開始,我們的人生就徹底走向了分岔路。
我突然坐在馬路邊,將臉埋進臂彎里,崩潰大哭。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居然錯過了那麼多。
周予白手足無措地站在我身邊,聲音也帶著一絲著急:「矜矜……是我太笨了,我沒想到這種可能。」
「我、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發誓。」
周予白伸手指向天,我連忙攔下他。
我紅著眼眶,搖搖頭,像小時候一樣故作語氣兇狠:「不許發誓!我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哭一會兒!」
周予白見我沒有真的生氣,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緩緩放下了手。
「你哭吧。」
我再次低下頭,號啕大哭起來。
我不知在哭自己,還是當初的周予白。
我躲著他、避著他,他卻還忍著委屈和挫折替我著想,就連離開之前還在替我考慮以后。
當時的我被自卑和懦弱淹沒,全然不敢面對他。
我這個朋友當得可真夠糟糕的。
我哭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緩緩抬起頭。
周予白遞上紙巾,輕聲問:「回家嗎?」
我接過紙巾,胡亂擦了一把臉。
「嗯,回家。」
周予白立刻伸手:「書包。」
我們小時候一起放學,我經常欺負他讓他幫我拿書包。
我乖乖摘下書包,遞給他。
走了兩步,我突然又停下,望向周予白的眼神微微發亮:「剛才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你……可以給我補習功課嗎?」
周予白眼中漾起笑意:「永遠算數。」
12
第二天我和周予白一起上學,剛進教室,就見到以沈木木為首的一眾女生起哄:
「天吶,陳矜矜,你這麼快就拿下周予白了?」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呢。」沈木木笑瞇瞇地看著我。
「哦,我們住得近,所以一起上學。」我面無表情地坐下,甚至懶得敷衍沈木木了。
沈木木卻以為我害羞了,揶揄地笑了一聲,又轉向大家問:「對了,周末的成人禮晚會,大家打算表演節目嗎?」
沈木木是老師欽點的要表演跳舞的選手。
她說這話無非是吸引大家的注意,然后引出自己要跳舞的話題。
大家渾然不知,開始討論起來。
而我的思緒卻逐漸飛遠,想起了上輩子那件令我終生難忘的事情,也是對我打擊最大的一件事。
上輩子的成人禮舞會,沈木木拉著我一起報名了節目。
我唱歌,她跳舞。
可當天沈木木臨時生病沒有上臺。
而司晨的那些追求者買通了化妝師,在沒有鏡子的后臺給我一通亂畫,畫了個奇丑無比的妝容。
我想照鏡子,卻被她們以時間不夠的理由推上了舞臺。
我上臺的那一刻,攝像機對準了我,大屏幕上投射出我丑陋的臉,整個禮堂爆發出哄堂大笑。
那一天,我顏面盡失。
而司晨的媽媽也在舞臺之后找到了我,一頓冷嘲熱諷,說我頂著司晨女友的身份,給司家丟盡了臉。
「矜矜,要不我們一起表演個節目吧!」
沈木木轉向我,果然說出了和上輩子一樣的話。
13
見我沉默,沈木木拉著我的胳膊撒嬌。
「矜矜,你唱歌那麼好聽,這不正是個表現的好機會嗎?」
說著她就從班長手里拿出報名表,要填上我的名字。
「不了,我不想參加。」我第一時間拒絕。
我唱歌確實還算不錯,上輩子的我也確實希望借著唱歌的機會得到大家的喜歡。
可是那天我連一句歌詞都沒唱出來就匆匆下了臺,在后臺哭花了妝。
重來一次,我就算有機會也不想給這群人唱歌。
沈木木還要再勸,我卻堅定道:「我不想參加,不要寫我的名字。」
同學們難得見到我這麼強硬地拒絕沈木木,都愣住了。
沈木木臉上也有點掛不住,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但她很快故作堅強地笑了笑:「沒關系,那我就一個人參加節目吧。」
周圍的同學連忙安撫她。
我冷眼看著,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