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20.
最近龍不開心。
因為安妮和王子天天在城堡晃悠。
安妮打扮得花枝招展。
「姐姐,這是我昨晚剛哭出來的珍珠,給你做一串項鏈。」
他將珍珠項鏈拿出來,滿臉期待。
「對呢,可憐死了。」王子在一旁添油加醋,仿佛他親自看著安妮哭一樣。
他們兩個,有點奇怪。
魔王黑著臉,惡狠狠地盯著珍珠。
當晚,我看見他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拔翅膀的毛。
他看到我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咬牙切齒:
「莫斯利婭,你再等等,等我拔毛給你做披肩。」
「得了吧,汗毛能做什麼披肩。」
21.
第二天,安妮又來了。
他在與我共進下午茶時,唱起了動聽的歌謠。
王子在后面彈琴。
這個狗腿子,還是那個冷酷高傲的王子嗎?
「姐姐,好聽嗎。」安妮湊上來,俯身叼走我杯沿的檸檬片。
他順滑的秀發親掃過我的脖頸,赤裸裸的誘惑。
「安妮。」
「怎麼了,姐姐?」安妮眨巴眼睛。
「檸檬片酸嗎?」魔王帶著淺淺的微笑從遠處走來,骷髏頭、羊角舉著嗩吶。
不好。
安妮與王子還沒意識到什麼,我已經捂起了一只耳朵。
魔王開始引吭高歌,抑揚頓挫,余音繞梁,情感豐沛。
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22.
第三天……
「該死,女人,今天的你,還是這麼迷人。」安妮嘴里叼著一朵艷麗的玫瑰。
他邁著悠閑的腳步,眼神迷離。
一個旋轉,將嘴里的玫瑰遞給我。
王子在不遠處的角落比畫,安妮瞥了一眼,繼續說臺詞:
「女人,你是第一個拒絕我花的人,有趣。」
安妮嘴角勾起,努力浮現出玩味的笑容。
下一秒,這個笑容就消失殆盡。
「起開!」魔王變為原型,嘴里叼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一屁股撞開了安妮。
王子扶額:「該死。」
23.
「下次還叼不叼玫瑰了。」
我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給魔王嘴里拔刺,困得兩眼發花。
「嗚嗚嗚嗚,你懂不懂浪漫。」龍口齒不清,淚流滿面。
我看著可憐兮兮的龍,嘆了口氣,抱著他的大腦袋吧唧了一口。
「下次別用嘴叼了。」
他收斂了臉上可憐的神色。
火光映著他眼里的眷戀,虛虛實實,腰間被手的熾熱點燃,我被他勾得更近。
他的嘴唇微涼,殘留著玫瑰香氣與淺淺血腥氣味,我的心跳加劇,每一個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只聽到他在我耳邊的笑容,輕輕癢癢。
我慌忙推開他,跑回自己的房間,手指摩挲自己的嘴唇,感受那片讓人戰栗的微涼。
這是我對魔王的,欲望嗎?
24.
窗簾隨風飄動。
一道黑影伏在我的床前。
小聲抽泣。
第二日,床沿滾落幾顆大小不一的珍珠。
我收起那些珍珠。
愛哭鬼。
25.
父親突然來訪。
魔王開心壞了,因為父親是來商量婚期的。
父親揉了揉我的頭,說他缺席了我太多的成長,是該好好幫我布置。
他現在不是家主了,有大把的時間陪伴我。
我不信。
父親看到我疑惑的表情,老臉一紅。
他拉著我,小聲耳語。
「我看見安妮和王子躺在一個被窩。」
「怕王子滅口,快救救你爹。」
偷聽的魔王瞳孔地震:情敵變夫妻?
26.
退休的父親愛上了種菜。
種了一大片西蘭花。
「你看,多美的花海。」
他嘖嘖稱贊。
「到時候我們就在西蘭花海中搞一場婚禮如何。」
父親滿意地看著長勢喜人的西蘭花。
我沒有接話,挪開了視線,魔王卻一臉認真。
「父親大人,我私以為,那片小青菜更水靈一點。」
「我們在青菜地舉行也好。」
?
神經病啊。
27.
安妮與王子許久沒來。
據說是皇帝又病重了。
父親不住吐槽,說十年前皇帝就病重,但不知為何突然康復如初。
王子殿下一出生就被冠以天才的名號,但至今光有能量波動,就是不覺醒。
幸虧皇帝殿下安在,要不然未覺醒的王子如何繼承皇位。
28.
安妮最近似乎是不敢見我,來信告訴我,皇帝本來會是我們婚禮的見證人。
但王子突發重癥,不能來參加了。
29.
魔王正在試穿他的婚禮禮服--一套純白修身燕尾服。
他對白色燕尾服真的有執念。
他在糾結梳什麼發型。
羊角在翻閱時髦男士發型圖鑒。
「我的頭發又要染了。」魔王對著鏡子一陣慨嘆。
骷髏頭小心地打開衣柜,捧出一件盔甲樣式的衣服。
「這個盔甲是送給我的嗎?」我有些奇怪。
「不,這是您的禮服,我們實在太開心了,一不小心鑲嵌太多。」
看著沉重到需要十三個骷髏頭抬起的禮服,我感到一陣緊張。
人家的禮服頂多繡金絲,不是鑲金塊啊。
30.
魔王勤勤懇懇護膚,認認真真鍛煉。
每天都要穿一遍婚禮的禮服,和骷髏頭商討出場細節,比如抬頭的角度、發絲飄揚的弧度。
骷髏頭一遍一遍調試鼓風機。
看著吹鼓風機擺造型的魔王,我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我是個騙子,我想偷他的心。
但是我的心卻先丟了。
31.
婚禮很盛大。
禮服很重。
安妮突然闖入。
他連拖帶拽,無奈地看著我沉重的禮服。
「這衣服這麼重是怕你逃婚嗎?」
「快和我走,我剛才聽到羊角的談話,這場婚禮就是個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