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我看著他,心里有點好笑,寧因,上次你都沒護住,這次更護不住了。
你護不住的,寧因。
07
砍了胳膊的劉金寶癱坐在地上,看著面前焦黑不似人肢的胳膊大口抽氣。
周圍的玩家都只是遠遠地看著,拿出武器,打量著劉金寶,看他會不會進一步變異。
劉金寶看著周圍人的畏懼,怒極反笑:「看什麼看,老子都把手砍了,還會有什麼問題?」
他讓小弟撕開衣服,展示著被斬斷的胳膊根,確實沒有黑斑在蔓延了。
眾人卻還是將信將疑,甚至還有人出聲讓劉金寶一伙單獨走。
劉金寶惡狠狠地撲倒最近的一個玩家,將人狠狠壓在身下,硬生生撕掉一只耳朵。
伴著慘叫,他大笑著,血糊了滿臉:「想丟下老子,你們倒是試試!」
「你們以為你們逃得掉?哈哈哈,別天真了。」
彈幕發現了不對:【不止劉金寶,你們看,那些人身上也有黑斑!】
【我靠,他們什麼時候違反規則了嗎?還是驚擾到詭異了!怎麼無聲無息就被感染了。】
玩家們混亂起來,互相扒拉衣服檢查起來,果不其然,每個人身上都有不明的黑斑,或大或小。
看過剛剛劉金寶胳膊瞬間被侵蝕,他們都明白,這個黑斑,是會蔓延的。
劉金寶的在胳膊上,可以砍掉,那身上的呢,那臉上的呢?
有人掏出匕首挖開了黑斑,沒有鮮血淋漓,沒有人體組織,只有無盡的黑,像是黑洞。
他們上前研究起劉金寶的斷臂,那漆黑的手硬梆梆的,像是被火燒焦的炭一樣。
所有人都沉默了,寂靜的詭異蔓延開來。
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比起血肉模糊的鬼怪和詭異,這種無聲無息的詛咒感染,更令人崩潰。
沒有規則,沒有原因,他們想不通,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才招惹上了這詛咒。
有玩家受不住了,大喊大叫著沖向斷臂,操起武器一下一下地砸了下去,黑色的粉塵飛揚起來,飄向周圍融入黑暗。
劉金寶嘁了一聲,上前給人踢開,讓小弟撿起沒碎的殘肢,他揚聲道:「嚎個卵子,擱這玩什麼崩潰?媽的,娘兒們唧唧的。」
「這就嚇傻了?管他是什麼鳥蛋 boss 呢,只要通關出去了,這些負面狀態都能被清除。」
玩家們回過神來,他們盯著我,目光灼灼似乎要把我燒穿。
寧因出聲:「只有她知道燈塔位置,你們想活,就規矩點。」
我領頭走了起來,眾人沉默地跟上。
一點點的光涌動在黑暗里,朝著未知走去。
【你們覺不覺得,這一幕,很像吹笛人呀?】
孩子們不顧呼喊,跟著復仇的吹笛人向黑暗走去,向因果走去。
不過,他們錯了,我不是吹笛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普普通通,沒有實力,沒有背景的普通人而已。
08
在黑暗里穿行了許久,我終于停了下來。
眾人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一座瑩白色的塔矗立在鮮紅的蓮花底座上,周圍一如既往地安靜,沒有咆哮的 boss,也沒有變異的生物。
有人大著膽子上去摸了一把燈塔,手卻從光幕里穿了過去。
塔是虛的,只有那蓮花底座是實物。
沒有提示,沒有線索,他們試了半天,那燈塔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他們面色難看起來,身上的黑斑像是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蔓延起來,侵蝕全身。
他們不敢耗時間,把目光都集中在了我這里。
我只是搖搖頭:「系統沒給我燃料。」
眾人議論起來,一兩個老玩家猜到了提示,燃料。
他們把身上能燒的東西都掏出來點了個遍,那底座卻沒有絲毫反應。
劉金寶不耐煩了,上前來,把自己燒得跟焦炭的小弟一腳踢上了底座,那里還燃著其他玩家丟的東西,小弟身上不知道被澆了什麼東西,騰地一下燃了起來。
火倒是旺了不少,那蓮花底座卻還是毫無反應。
哀嚎聲里,劉金寶只是無所謂地撇撇嘴:「試試唄,系統給誤導提示的時候又不少。」
「規則說不能殺人,萬一燃料就是人呢?再說,我也沒自己動手,他自己不小心滾進去的。」
又不是自己人,周圍的人也無動于衷起來,看著那個人在火焰里哀嚎翻滾。
人的脂肪很豐富,那火燃了好一會才歇,滿場都是焦香的肉味。可那蓮花底座,還是沒有絲毫反應。
有人打趣道:「劉哥,人都燒了,把你那節手也燒了唄。反正也沒用了。」
被明目張膽地嘲笑是個廢人,劉金寶怒了:「老子沒有手也能把你骨頭一根根拆出來,別在那里嘰歪。」
不過通關的希望就在眼前,到底沒有打起來。
劉金寶看著眾人又試了一輪,更不耐煩了,在起哄里把漆黑的斷手丟了進去。
眾人也就當個樂子看,沒想到,蓮花底座,亮了!
一寸白色的塔身慢慢變成了實體。
我看著蓮花底座升起幽幽的光,開口:「還不夠。」
眾人醒悟過來,不夠?那是要多少。
瑩白色的塔身向上聳立,直插入黑暗里,誰也看不清那塔究竟有多高。
周圍的人互相戒備起來,紛紛掏出武器,跟自己人抱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