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爹,娘,有人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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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訴著把事情來龍去脈全都說了一遍。
「女兒識文斷字,一眼便曉得,這馬不是瘋了,而是被人下了藥。要不是我被摔下了馬車,恐怕女兒這輩子都不能再見到爹娘了。」
我爹臉色一沉,陰沉著眼神環顧一圈。
大夫人更是下了命令:
「管家,速速給我嚴查。」
查了整整一天。
傍晚,管家帶出了一個小丫鬟。
丫鬟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說:
「昨晚奴婢出來如廁,見到慧夫人身邊的丫鬟小桃紅在馬料里撒了粉。奴婢當時害怕不敢聲張,沒想到大小姐今天會出事。」
慧夫人氣急敗壞,一巴掌扇在丫鬟的臉上。
「你胡說什麼?還不快來人,把這個賤婢拉下去。」
大夫人攔住后,命令管家去馬槽里檢查,又讓大夫去看馬槽里的飼料。
經過詳細周密地檢查。
終于,大夫在地面上遺漏的馬料里發現了毒藥。
這藥發作時間慢,能逐漸使馬匹失控致死。
如今人證物證都在,慧夫人也不能不認。
我爹氣得當場發飆:
「以前覺得你溫柔賢惠,可你好歹毒的心腸,竟然敢對府上的孩子下手!扶楹雖是庶女出身,但早已記在夫人名下,是我侯府正經的嫡女!」
「我看你這些年來,早已忘記了,一個側室的身份!」
慧夫人嚇得當場跪在地上。
她苦苦祈求我爹的原諒,我爹雖然瞧不上我,但也不喜慧夫人這種行為。
「立即把你手中的管家權還給夫人。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侯府的側夫人,你這樣善妒,也只配當個妾。」
慧姨娘回去閉門思過后,我也跟著大夫人,回到了琉光院。
她沉默著不說話。
一回到院子里,看著我的滿身傷痕,驀然紅了眼。
「你爹看不出來,可我卻明白,你身上本不該有這麼多的傷口。」
我沉默片刻后,回道:
「母親,屬于你的東西,女兒容不得見她人分享。」
大夫人心疼地抱住了我,輕輕地嘆了口氣:
「以后私下里,你直接喊我娘。」
這件事過去后,被貶為姨娘的慧夫人倒是消停了不少。
管理侯府的權力只在大夫人和梅夫人的手上。
前世,大夫人一直沒有再孕。
她也找過方法調理,卻始終沒有成效。
最后,只能當是命運如此。
可我去年曾翻閱過醫書,女子不孕分多種。
大夫人生下謝瑤姝后,并未傷到身體,不可能會有不孕之癥。
直到,我即將及笄的這年,大夫人重病了一場。
她不愿請大夫醫治,一直在佛堂上香念經。
大夫人每日都會去佛堂上香,里面的香爐已經用了十多年。
這一日,我直接將大夫請了過來。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的神色變了變。
不禁詢問起了大夫人:
「不知夫人身上用的哪種香料,竟如此……不同。」
大夫人皺眉:
「我身上從未用過香料,興許是在佛堂待久了,染上了香爐里的香味。」
大夫仔細聞著佛堂里的味道,略微皺眉。
「可否讓老夫進內室查看一番?」
大夫人覺得他是在故弄玄虛,這里是佛堂豈是外人能隨便進的。
可來不及拒絕,就聽見大夫說:
「大夫人是不是常年不孕,整日在佛堂里上香?」
「這佛堂里的香恐怕有問題,含有大量的麝香能使女子不孕。」
此話一出,大夫人驟然變了臉色。
「這…怎麼可能,這佛堂的香,是我娘家的鋪子專門送來的。」
話雖如此,她再也沒阻止大夫上前查看。
可奇怪的是,他發現香并沒有問題,燃燒后的香灰也沒問題。
我思考了一番,出聲提示道:
「難道是香爐有問題?」
大夫眼神一動,立即再看,很快就堅定道:
「這香爐有很大的問題,燒了十年內壁已經被燒毀。可內里有一層麝香包裹,只要一點火,燒出來的香就會有問題,大夫人常年不孕,問題就出在這!」
大夫人渾身一震,眼神中難掩驚愕和怒意。
她深吸口氣,強忍著怒意,低聲囑咐:
「去把侯爺和梅夫人喊來。」
我爹和梅夫人到了后,大夫又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大夫人轉頭看向梅夫人,二話不說,揮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香爐是你送給我的,那是你入府的第一年。」
「那年我看你乖巧懂事,便同意了侯爺立你為側室。萬萬沒想到,第一年你就送給我這麼一份大禮!」
我爹更是十分憤怒。
難怪府上連個嫡長子都沒有,原來一直都是梅夫人作孽。
梅夫人死活不肯承認:
「大夫人,您這是冤枉我,我怎會有這麼歹毒的心腸?」
如今證據確鑿,她卻還在狡辯。
姍姍來遲的慧姨娘立即跟著踩她,眼淚一落。
「梅姐姐,難怪妾身前些年總是小產得不明不白。你送我的香爐里,是否也有問題!」
我爹果然更是生氣。
直接命人將她送去寺廟清修。
只有每年過節,才準見謝霖一面。
念在她為侯府生下一子的份上,才沒有將她貶為姨娘或者賜死。
大夫給大夫人調理身體的藥方,讓她按時喝藥,興許能要上孩子。
我親手去給大夫人熬藥,端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