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驀然垂頭,輕輕在她仰起來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一觸即離,觸感卻格外清晰。
沈慕卿眼睫輕顫,逆著光聽他緩緩說出一句,
“我為讓你受到驚嚇而抱歉,可是甜心,你要允許我有想要弄死他的念頭存在。”
這個他,是鄧肯,三番四次在他眼皮子底下對沈慕卿懷有不該有的心思,挑戰他底線的鄧肯。
本來還不打算動格雷戈里家族的弗雷德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抬手將沈慕卿的腦朝著自已懷里按了按,讓她除了看到自已之外的任何東西都無法看見。
而自已卻在這一刻抬起了頭,兇獸的頭顱抬起,徑直射向了雙腿打顫的鄧肯。
眼鏡反光,陽光折射進鄧肯的眼睛,讓他看不清弗雷德此刻的表情。
但卻是可以猜測出他對自已濃濃的不滿。
“響尾蛇長官。”弗雷德突然出聲。
“我在,弗雷德先生。”
將手槍收好,響尾蛇在聽到弗雷德的呼喚之后,便是直接朝著他做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剩下的就交給你吧。”
說罷便不再去理會那幾乎快要癱倒在地的鄧肯,而是重新吻住沈慕卿的鬢角,帶著她朝著馬場大門中走去。
德洛麗絲此刻也沒有留在此處的想法,眸光冷淡,鄧肯之后的所有遭遇完全與她無關。
漠然一瞥,便快速收回了目光,跟上弗雷德的步伐離開。
鄧肯僵硬地扭過頭,將視線從那離去的背影之上離開,轉頭之際便是被響尾蛇的視線捕捉。
她似笑非笑,手卻是緩緩從腰間猛地抽出一把軍刀。
那軍刀被擦得锃亮,鋒利無比。
軍靴踏在地上,踩在小石子上咯吱作響。
“鄧肯少爺,我以為上一次飆車會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響尾蛇一步步靠近,笑容越發瘋狂,“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再見。”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格雷戈里家族不會放過你,你和你的家族就等著承受格雷戈里家族的怒火吧!!!”
鄧肯此刻如同一直末路窮途的困獸,只能不斷地發出嘶鳴之聲,去嚇退快要將他吞入腹中的毒蛇。
可響尾蛇卻壓根就沒有退縮之意,只是用自已的那把軍刀輕輕抵在他的肩頭。
頭顱微微傾斜,淬著毒的眸光直射到他的臉頰,“如果您對我的做法有任何異議,請到hx來找我,我是hx高級雇傭兵,代號響尾蛇。”
說罷還用這把軍刀的刀面在他的臉頰上拍了拍。
雇傭兵?!
鄧肯面如死灰,同時也知道了自已的叫囂在她面前的可笑。
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自已的右手便是瞬間傳來一陣劇烈的鈍痛。
“啊!!!!!”
瘋狂地尖叫聲響徹云霄,那撕心裂肺的悲鳴向著方圓無盡的田野,草地上蕩開。
三根手指此刻正脫離了主體,安安靜靜地待在地上。
鮮血噴灑,將那三根手指包圍在了一小片的血水之中。
“砰!”
鄧肯的身體無法支撐,只能痛呼著跌倒在地,痛苦尖叫著抓住那只已經失去了手指的手。
響尾蛇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張布料,在這一聲聲的慘叫之中將自已軍刀上的血跡擦拭干凈。
最后放回了腰側,垂眸,一腳踢在了鄧肯痛到身體痙攣的手臂上,
“這是弗雷德先生最后的警告,如果格雷戈里家族再越雷池,那麼你們失去的不僅僅只有爪牙那麼簡單了。”
隨后,話音和那踢在他身上的腳一同消失。
第76章 藥石無醫
在朝著馬場內部走去的路上,那一道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剛一響起,沈慕卿的耳朵就已經被弗雷德大手捂住。
沈慕卿抬頭,卻發現此刻的弗雷德面無表情,只是帶著她朝里走。
步伐很快,她整個人幾乎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涼風吹徹,身體上的溫度驟然降低。
這一刻,沈慕卿才緩緩從他的懷抱之中退了出來。
只是剛一有動作,那雙攬在她腰后的大手便是直接控制住了她整個人,修長的手指順著凹陷下去的脊骨緩緩向上摸去。
還想著離開他懷抱的沈慕卿此刻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后頸,本來騎裝的布料就少,男人冰涼的指尖觸及而上,就更讓人顫抖。
剛分離幾厘米得腦袋又重新倒了回去,整張臉都邁進了他的胸膛。
她氣不過,握緊雙拳就直接捶在了他的肩膀上,“讓我自已走!這里.....人很多。”
聲音越來越小,即便是已經被人看見,但沈慕卿依然覺得羞澀,這種亡羊補牢的做法當即便惹得弗雷德皺眉。
那本就停下來的手指再度一動,懷中的少女便瞬間又再度癱軟,那落在他肩膀處的拳頭也跟著攤開滑落了下來。
“甜心,這件事情不重要,你需要好好想一想今天晚上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夠平息我心里的狂躁。”
弗雷德語氣淡淡,但往往是這樣的話音更讓沈慕卿覺得膽寒。
沒錯,今天這一趟差點就有致命危險的行程讓弗雷德狂躁不已。
隨便一頭發狂的成年馬就四肢就有著讓人致命的力量,而今天的這一只還不僅僅是普通的馬,而是一頭血脈,體格都極度優越的賽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