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失憶了,但我是裝的。被秦添白睡了七年,最后換來一句:「你只適合玩玩,不適合結婚。」
太丟人。
可當我挽著別的男人步入禮堂時。
秦添卻后悔了,將我從婚禮上綁走,紅著眼眶求我:
「阮阮,求你玩我,一輩子,行嗎?」
1.
我沒想到會這麼快在酒會上,再見到秦添。
距離那晚我們決裂,不過才過去一個月而已。
「不好意思,您是?」
我剛跟帥氣的男舞伴跳完一場熱辣的貼面舞,在最角落的餐桌前,被秦添堵住了去路。
眨了眨迷茫的眼睛,我覺得我應該可以把失憶扮演得很好。
秦添卻沒說話,視線陰沉深邃,帶著不悅的怒火。
眸光掃過我那裸露在外的光潔后背,還有周圍男人火熱的目光。
然后,脫下西裝,披在我的肩上,將我輕輕帶入懷中。
身上淡雅的香氣,還是熟悉的 Imagination,被體溫帶動,縈繞在我的鼻尖。
他用身體擋住其他人的視線,薄唇靠近耳畔,用低沉磁性的聲音輕哄。
「出息了阮阮,能忍住一個月不理我?真生氣了?」
「乖,我家還是酒店?」
「先生,」我抗拒地縮起了肩膀,眼神慌亂,急忙從他懷里掙脫出來,「請您尊重些。」
秦添皺起了眉,越發不悅地盯著我。
「蔣阮。」
秦添很少叫我全名,叫了,就意味著生氣了,意味著我該低頭,該服軟了。
但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一門心思想讓他娶我的蔣阮了。
現在我是蔣・車禍后假裝失憶・阮!
「抱歉先生。」我向后又退了一步,拉開跟秦添的距離,迷茫又慌亂地尋找著發小連易舟的身影,同時禮貌地問道,「您之前跟我認識?」
秦添面色不耐,似乎對我的不聽話有些頭疼:「蔣阮,別作。」
別作。
簡短的兩個字,讓我心頭一顫。
那晚我歇斯底里的崩潰與決裂,在秦添眼里,就只是在作?
淡定險些繃不住,謝天謝地,連易舟這個不靠譜的,終于在我露餡之前,及時出現了。
「不好意思秦先生。」
一身白色西裝的連易舟擋在我的身前,借助著高大的身形,將我護住了。
「我未婚妻前陣子出過車禍,記憶受到了影響,還在接受康復治療中。」
「不認識秦先生,也是正常的。」
秦添的眸子驟然一縮,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薄唇輕啟,求證似的說了三個字:「未婚妻?」
我頓了一下。
我以為秦添的震驚重點,會在我失憶了上的。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裝失憶的。
只是從醫院醒來時,面對我父母關切的眼神,看著他們熬到通紅的眼睛。
我真說不出那句「爸媽,我讓人白睡了七年,但人家不愿意娶我」。
所以,我干脆借著車禍,假裝什麼都忘了,一切重新開始。
好在我的確腦震蕩得不輕,失憶這麼扯的東西,居然還真屬于醫學范疇上的合理。
就算秦添現在去查,也絕對會查到我的病歷,還有這一個月來我的康復治療記錄。
「秦,秦先生?」
我從連易舟身后探頭出來,咬了咬嘴唇,眼神里帶上清澈的疑惑。
「您剛剛為什麼說要帶我去酒店?我們……是那種關系嗎?」
「可我從沒聽我的父母提過你啊。」
2.
我就是故意這樣堵秦添的。
因為這兩個問題,他一個都回答不了。
秦添性子極其冷漠,是圈里出了名的難拿,二十多年了,從沒聽說他對哪個女人上心。
但我還是栽了。
一見鐘情的初戀,然后死皮賴臉地倒追,最終成功將他拿下,拐去了酒店。
七年,我們做盡了情人間能做的曖昧親昵。
可卻從沒對外公開過。
我以為他跟我一樣,只是單純的顧慮我們倆的家世,想等穩定了再公開。
可當我終于做好準備,覺得可以更進一步,主動跟秦添求婚的時候。
蠟燭燈光中,秦添露出了萬分訝異的苦惱表情。
「我以為,我們只是各取所需,讓你誤會了,抱歉。」
「我已經準備跟父母選好的人訂婚了。」
「阮阮你啊,只適合玩玩,不適合結婚的。」
玩玩。
他腦子去哪里了?ýƶ
七年,我一個蔣家大小姐,隨叫隨到,風雨無阻,能只是玩玩嗎?!
我就這麼欠……嗎!
既然沒打算娶我,為什麼接受我的表白?
拒絕這兩個字他生僻嗎?
敢情我當初的倒追,在秦添看來只是在跪求一個床伴的身份?!
他怎麼就這麼稀罕呢?他是天王老子嗎!
那晚我們大吵一架,我決然提了分手,收拾了所有行李,開車離去。
路上眼淚決堤,模糊了視線,這才出了車禍。
「那種關系?」
秦添沉吟著這四個字,審視般地一直盯著我,似乎是想找到一絲我是在裝失憶的痕跡。
我強撐著茫然直視著他,心跳越來越快,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身前連易舟的胳膊。
半晌,秦添放棄了。
笑意僵硬地說道:「不是,我們……是朋友,之前惹你生氣了,想請你去酒店或者我家,吃飯賠罪的。」
行,算他能圓。
「啊,這樣啊。」
我假裝松了口氣似的,從連易舟身后出來,親昵地摟緊了他的胳膊,靠著他撒嬌。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我之前是什麼不檢點的姑娘呢。」
唯一知道我是裝失憶的連易舟也很配合,寵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