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果不其然頒獎典禮結束,她正要和《破空》的全組人員一道離開時,就被一名侍者攔住。
侍者說的德語,聲音不算大但足夠讓劇組所有人聽到:“祁總請桑小姐一敘。”
既然得知了祁奕成的身份,那麼他的邀請也就再也拒絕不了。
桑窈跟隨侍者的引導來到一輛林肯旁,祁奕成坐在后座,正靠著車窗抽雪茄。
見她到了,他吐出一圈煙圈到她臉上,淡淡命令:“進來。”
二月天的柏林天氣依舊寒冷,桑窈只穿著單薄的禮服,全身的毛孔都在寒風中顫栗。
可她依舊答得不卑不亢:“祁總有什麼話就這樣說吧。”
祁奕成輕笑,“知道我是誰了?”
祁家雖然比不上商、顧兩大家,但作為后起之秀,也算權勢滔天。
桑窈沒出國以前就聽人提起過。
但這不代表她低人一等。
“祁總到底要說什麼?”
祁奕成目光鎖在她臉上,不答反問:“知道我是誰了,那知道拒絕我的人的下場嗎?”
他話音剛落,剛剛還隨和無害的侍者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拉開車門后用力把她摜了進去。
而后車門和車窗同時被關上,祁奕成掐著她的脖子,欣賞她窒息時的痛苦模樣,用手背輕拍了她兩下臉頰:“永遠不要忤逆我,記住了嗎?”
桑窈掙扎著伸手要扇他,祁奕成比她更快一步,揚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桑窈被打腦袋發懵,祁奕成終于松開她,甩了甩手,慢悠悠道:“學不乖嗎?”
桑窈拼命喘著氣,說不出一句話。
好在祁奕成也不要她的回答,繼續悠悠道:“你叫桑窈,是嗎?紅毯上怎麼沒見你走?長這麼漂亮,比你的女主演還要漂亮。”
他慢條斯理替她做決定:“做我的情婦,否則我保證,今天一定是你最后一次上頒獎臺。”
明晃晃的威脅。
桑窈從沒想過自己千辛萬苦出了國,依舊逃不了被威脅的命運。
可她最恨被人威脅。
桑窈看著祁奕成,緩緩平復好呼吸后,揚了揚唇。
那笑容風情萬種,攝人心魄。
在祁奕成果然如此的無趣目光中,桑窈倏爾斂了笑,朝他那張臉吐了一口唾沫。
那是桑窈噩夢的開端。
加長林肯車廂空間很大,她被暴怒的祁奕成狠狠摔在地上。
然后他踩著她的腰,蹲下身,拽住她的長發一下又一下往地上撞。
他動作粗暴而迅猛,甚至不給她求饒的機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祁奕成終于發泄夠了。
他把她像只喪家犬一樣丟下車,揚長而去前又重復了一遍最初的話:“桑窈,別忤逆我。”
興許是祁奕成提前讓人清了場,又興許是地方本就偏僻,總之四下無人。
寒風冷冽。
冰冷的風像是刺進骨髓,讓桑窈凍到麻木。
但這是好事,至少身上的傷也因此不那麼痛了。
約莫五分鐘過去,桑窈強撐著從地上站起來,拿出手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警。
她說得盡量詳細,接線員也許諾會馬上達到現場。只是沒想過掛斷電話后,緊接著打了一串陌生的號碼。
桑窈以為是警局來電,急忙接起來,聽筒那頭傳來祁奕成陰冷卻饒有趣味的聲音:“窈窈,你的確比我想象中還要有意思。”
警察最終沒有來。
一句“有意思”,桑窈被祁奕成折磨了兩年。
祁奕成對外放話說要追桑窈。
他在外的名聲好聽到不像話,溫文爾雅,謙謙公子,沒人相信他私底下是個隱忍偏執的瘋子。
所以這樣的消息一出來,圈內艷羨聲一片。
桑窈無從辯解,只能想方設法擺脫祁奕成。
她試過逛夜店,泡酒吧,找男人。
祁奕成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幾乎每一次都能把她抓過來。
挨揍當然是少不了的,大抵他后來自己也覺得無趣,驅車把她帶到泰根湖,反手鉗制住她往水里摁。
他動手動累了,干脆把她丟進冰冷的湖里,看著她掙扎。
瀕死的時候,祁奕成讓人把她撈上來,蹲下身動作輕柔替她把沾水的發絲別到耳后,低聲輕嘆:“窈窈,別要強。跟我一段時間,玩膩了我就放你走。”
桑窈當然知道這是擺脫他最快的方法。
但她不要。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桑窈看到水就會不由自主想到溺水時那種深水灌入四肢百骸的窒息感。
可祁奕成說得沒錯,她就是要強。
她強迫自己學會了游泳。
也正因如此,林瑟瑟溺水時什麼表情是演,什麼表情是真,她一眼就忍了出來。
*
林瑟瑟被送去了醫院,好在今天這場戲拍完就準備收工,桑窈跟著一起坐上救護車,盯著林瑟瑟做完全身檢查,確定她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問題后方才松了口氣。
最重要的鏡頭過去,后面幾天都是大夜戲。
全劇組上上下下都熬得能在片場秒睡,好幾次商璟打電話來桑窈都沒接上。
好不容易兩人都克服了時差和工作困難接上電話,距離商璟回國也只差兩天了。
商璟看著視頻通話里的桑窈,語氣不悅:“天天要求我發一日三餐的照片給你,自己沒按時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