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啞巴娘看到了，當時就差點暈了過去。

后來一路打聽摸索著找到了認尸的警察局，最終確認，這就是她那失蹤數月的女兒王芳。

王芳的尸體是在土河縣張寨鎮外的一片荒地里發現的，死狀很慘，身體遍布被毆打的傷痕，嘴里連牙齒都被敲掉了好幾顆。

因為警方判定為兇殺，是刑事案件，所以在案件破獲之前，尸體還不能交還家人去安葬，王芳的媽啞巴娘認完尸后，便又被請出了警局。

據事后調查，當初啞巴娘出了警局后曾失魂落魄、漫無目的地走了好長一段，可是后來，卻好像遭受了什麼巨大驚嚇一樣, 又哭又笑地手舞足蹈了好一會兒，后來還吐了一口血。

再之后, 她就入住了附近鎮上一個廉價的破舊旅館, 旅館老板說，她入住時左手一直保持著一個好像牽著什麼東西的姿勢，時不時還對著旁邊的空氣又是點頭又是「阿巴阿巴」地比畫著什麼, 看著精神不大正常的樣子。

接下來兩天，啞巴娘又去鎮上一家社火店買過一些燒給死人用的紙折衣服、鞋子、手機，還有一些供品食物之類。

有人曾看見她在半夜的十字路口燒過東西。

再之后的一天傍晚, 陶崗村的人看見她回了陶建國家。

警察后來在兇案現場發現了一桌簡便的晚餐，經技術部門檢測, 桌上的飯菜里全部被下了毒鼠強。

而陶建國、陶華, 以及陶建國之母, 都死狀極慘地倒在桌子旁邊。

但他們的死因卻不是因為毒鼠強, 而是在中毒未死時被用菜刀砍死的。

三個人每人身上都被砍了十數刀，陶建國、陶華父子的頭更是被整個砍了下來丟進了茅廁。

半夜的時候，啞巴娘又潛進了同村一個叫陶天賜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的房間, 趁夜砍死他后又去了同村另一個叫陶攀的家里想砍陶攀，但被他家人發現，在被追擊的過程中跑到村頭的一口水井處主動跳井自殺而亡。

幾天后, 警方發布了王芳案的破案通告。

原來, 警察在王芳的指甲里發現了犯罪嫌疑人張元的皮膚組織, 張元夫妻被抓后，將從陶建國手里購買、綁架王芳的事交代得一清二楚，對之后囚禁王芳, 以及想強奸她未遂被咬掉耳朵，失手之下將她打死的事也招認了個干凈。

王芳直到死，嘴巴依舊緊緊地咬著張元的耳朵, 撬都撬不開，為了怕留下證據，他們只能把她的牙齒都敲掉, 才終于將那片耳朵給取了出來。

他們殺人拋尸之后, 甚至連事情有可能會敗露的恐懼感都沒有, 因為他們認為當初他們綁王芳過來時除了陶建國沒人知道, 而陶建國又是親手把王芳賣掉的人, 他是絕不會, 也絕不敢把事情說出去的。

只是沒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至于啞巴娘，人們覺得她肯定是猜到了女兒的失蹤被害與陶建國有關，畢竟, 當初是陶建國給王芳辦理的退學。

但她為什麼要連陶華、陶華奶奶, 以及同村的兩個人一起殺了呢？

多年之后, 得幸從啞巴娘刀子底下撿回了一條命的陶攀醉酒說漏嘴，說出了當年初中時一群人輪奸過王芳的事，以及他親耳聽到陶華說的他以及陶建國父子兩人都強奸了王芳多年的事, 人們才終于明白事情真相。

這對可憐的母女, 她們如此悲慘的人生。

還有陶建國父子、張元夫婦，這兩個如此罪孽邪惡、扭曲變態的家族。

「這樣也好，這樣的人生不值得留戀, 愿王芳和她的媽媽在另一個世界能夠團聚，愿那里沒有罪惡，愿她們能得到幸福。」人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