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后來,太傅被四五個禁衛抬走。
太子聽說后不樂意了。
太傅是他的老師,閨女又是圣上欽點的未來太子妃。
太子覺得沒面子,放言國子監內誰可以整治我,誰日后就可以做他的狗腿子,替他鞍前馬后。
太子這一招看似尊師重教,但我合理懷疑他是在為年幼的自己報仇。
畢竟,太子從小到大心眼都小。
此話一出,國子監內的廢柴們摩拳擦掌,個個都想讓我見識社會的險惡。
說起這國子監,看似高大上,實際上就是個紈绔聚集地。
來這里上課的,均是京中不學無術之輩,除了打架斗毆,就是逛窯子賭博,讀書寫字不行,欺男霸女的勾當個個都行。
05
故而,入住國子監第一晚,我遭遇了群蛇圍攻。
那些綠油油的蛇吐著信子豎在床頭,虎視眈眈地盯著我,眼睛在漆黑的夜里發著綠光,看得我熱血沸騰。
好些年前,我隨我娘出征,有幸吃過一次蛇肉,那滋味讓我念念不忘好些年。
饞得厲害時,我多次向我爹提出要進山抓蛇煲湯。
我爹哭天搶地地抹眼淚,扶著柱子就要撞,說我再這麼下去,就是倒貼也嫁不出去了。
故而,我才短暫熄滅了進山端蛇窩的火。
可眼下,這些小東西既然自己個兒送上門來了,我斷沒有不吃的道理。
我三下五除二,一手薅住幾條,外衣都來不及披,就火急火燎地去了隔壁男寢。
那些紈绔頭頂著頭扎堆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地,還發出幾聲奸計得逞后賤嗖嗖的笑聲。
我迫不及待地走到他們身后,將一條條扭著身子的蛇從他們頭頂的縫隙塞下去。
結果,話都來不及說,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聲便響徹整個國子監。
然后,我被祭酒約談了。
06
「秦豌豌!你一個女子怎可如此惡毒。」
「瞧瞧那些小公子被你欺負的,雖說他們不學無術,沒什麼本事,都是些啃老的廢物,可好歹人家勉強還能算上乖巧哩。」
「你倒好,一個姑娘家哩,才來了一日,就將學院鬧得天翻地覆,真不知道你那爹平日是怎麼教你的。」
祭酒是個年紀很大的老學究,最是迂腐古板,捋著胡子睜著一雙青光眼瞪我。
那副嘴臉像極了現代不分清皂白,無原則偏袒高干子弟的老師。
「祭酒,您怎麼知道是我欺負他們,而不是他們合伙欺負我,您了解事情真相嗎?」
我準備和祭酒講道理,可這廝猛拍了桌子。
這是想跟我動武啊……
「老夫還用了解嗎?你的同窗們被蛇嚇得跪在床頭,人都哆嗦了,你還硬要人家剝蛇皮熬湯給你喝,國公府那位小世子因為反抗你還被蛇咬了一口,人都昏死過去了,家里幾個大漢合伙抬走的,能不能活過來都難說,你還敢說不是你欺負人?」
「再說了,你是如何進國子監的,老夫還能不知道?」
「我朝女子最是知書達理,你好歹也是長公主之后,怎麼一點沒學了你娘的溫婉端莊,倒隨了你爹,成了個粗鄙的……」
老學究話還沒說完,就被我一拳打翻了。
「你還有臉提我娘,要不是你們這些整日就知道之乎者也的廢物沒本事,也不必讓我娘一個女子上戰場,如今她為國捐軀,面對她的遺孤,你不但不心有愧疚,居然還敢在這陰陽怪氣。」
還我娘知書達理,這京中誰不知道我娘打小拳腳功夫好,整個皇城無一敵手,就連今上當年也是三五天挨一頓。
若我娘活著,這些人如今豈敢用這副嘴臉與我說話?
我將祭酒暴打一頓,甩袖離去。
這祭酒大概紈绔見多了,比太傅承受能力強一點,人都鉆進桌子底了,還大放厥詞:
「秦豌豌!老夫治不了你,有人治得了你。」
「國公等一眾大臣已經向陛下進言,請丞相親自來教導你,你且猖狂吧,丞相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連陛下都忌憚幾分,你的苦日子馬上就來了……」
我冷哼一聲,別說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丞相,只要來的不是學泰拳的,我都照打無誤。
被挑釁了不開心,我又跑去男寢將那些合謀告狀的紈绔狠狠暴打一頓。
07
后來的幾日,我過得很是悠閑。
紈绔們被嚇出了心理陰影,陛下為了安撫他們的爹,特意送來一群能言善道的女官安撫他們受傷的心靈。
太傅要辭官,說什麼也不來教課,而祭酒說我頑劣成性,不堪教化,壓根不愿意教導我,國子監都不來了。
整個偌大的書院只我一人無所事事……
一個人的時光是寂寞的,尤其是在沒有對手之后,經過反復思量,我也覺得近些年脾氣是有些暴躁了。
人一暴躁就容易得心腦血管疾病,為了身體健康,我決定去后院喂馬陶冶情操。
結果,一進馬鵬,我呆住了。
只見一匹火紅的汗血寶馬身前站著一灰衣男子。
男子摸著寶馬發頂為其捋毛,遠山含黛一般的秀眉尖輕蹙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即便我這個上輩子在電視上看過無數花美男的顏狗,依然贊嘆一句驚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