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者家屬也知道我的心思，說了幾句客套話，嗤笑一聲，把龍鳳金鐲丟上了我的車。

說來也奇怪，龍鳳金鐲落在車上后，雨就停了，車也能發動了，我趕忙發動車離開了這里。

回去后老頭子也對我刮目相看，立馬給我結了工錢。我沒告訴他那對龍鳳金鐲的事，就自個兒私吞了。

老頭子對我很滿意：「明晚還開嗎？我這里常年缺司機。」

「還是這個工錢？」

老頭子思慮了一下答應我：「照舊這個工錢，三千一晚，不過……明晚有要求，我再給你多加一千。」

「還有要求？當個司機還有要求？」為了這四千塊錢，我咬咬牙答應了下來，「什麼要求？」

「明晚的尸體性子烈，你不能穿紅色的衣服，身上任何地方都不能見紅！」

「就這個要求？」我不屑地笑了，「這還不簡單？知道了，明晚我再過來！」

按照老頭子所說，我特地把家里的衣服都翻了一遍，包括內褲、襪子我都特地挑了黑白色的，沒沾一點紅，連偏紅都沒沾。

白天我把那對金鐲賣了，沒想到還挺實沉，足足賣了三萬！這一晚上，我就賺了三萬三，瞬間把我手頭上的難題解決了一部分。

這來錢還真快！

我一點也不害怕了，甚至開始期待快點天黑。

天黑后我又來到了殯儀館，我發現老頭子一臉嚴肅，穿得也十分肅靜，他始終點著一支煙，不抽也不滅，燃盡后又續上，嘴里還念叨著什麼。

老頭子讓我把靈車開了過來，緊接著讓人把尸體抬了過來……

這回的尸體很詭異，在裹尸袋的外層還用一張巨大的黃符布包裹著，而且尸體很僵硬筆直，像木乃伊一樣被抬上了車。

老頭子替我關上了車門，又將那根煙別在門上，然后給了我一個地址催促我離開。

「上路吧，切記，路上別停，也別沾紅色的東西。」

我點點頭，接過地址一看，差點嚇暈過去。

這夜里要把尸體送去常青山墓園？

5.

常青山墓園離這兒倒是不遠，我還有親戚葬在那邊，之前也去過，但大晚上的我從來沒去過。

車開了一半路，一切都很順利，去墓園的路上也很順暢，唯一讓人細思極恐的是……夜里無論來去都只有我這一輛車。

我蒙著頭一路狂奔，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癢癢，很干燥的感覺！

我打了幾個噴嚏，本以為沒事了，誰知竟然流鼻血了！

鼻血一滴一滴落在我衣服上，很快又止住了，我也就沒當回事，腳下油門依舊沒松，就在我無意低頭看了一眼的時候，瞬間嚇得我魂飛魄散！

我白色的 T 恤上染了三處血跡……紅紅的血跡像張人臉一樣印在我衣服上， 那空洞的血眼正默默地盯著我。

我猛地想起了老頭子的交代，今晚不能沾紅！但這血不就是紅色的嗎？

我頓時背脊發涼，狠狠一踩油門繼續往前跑，恨不得能飛去常青山墓園。

走了兩三里路，遇上一個紅燈，我不得不停了下來，這是個四通八達的十字路口，雖然一輛車都沒有，但也不能闖紅燈。

就在這時候，我看見路邊上有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向我招手，她皮膚很白，穿著性感，還披散著黑發，一副很柔弱的模樣。

我看不清她的臉，也知道她不對勁！

這荒無人煙的夜里，怎麼會有一個性感的女人站在路邊招手？

綠燈一亮，我想也沒想絕塵而去，從后視鏡里面我看見那女人身子沒動，頭卻三百六十度轉了過來。

又開了兩三里路，那女人又出現了，還在朝我招手……

我依舊沒停，繼續往前跑，如此循環了四五遍，紅裙女人也出現了四五遍，我這才反應過來，我進入鬼打墻了！

油門不踩也能自己給油，方向盤不扶也能繼續行駛！嚇得我猛踩油門停了下來！

我一抬頭，那紅裙女人突然閃現站在了我車前！

而我白色 T 恤上的血跡越染越深，眼見著變成了一件紅色 T 恤，雙手一擰還能擰出血……紅衣女人也在一步一步靠近，已經站在了我車門前。

她垂著頭，散著發，身上紅裙子正在滴血。

我頓時魂飛魄散，雙腳打抖，一看后視鏡，又看見車廂后面冒出一陣白煙，后車門還傳出了「叩叩叩」的敲門聲。

與此同時，我身上的 T 恤也冒出了白煙，像要著火一樣，我整個人卻冷得發抖。

這事兒太詭異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紅衣女人就暴走起來，她發狂地拉扯我的車門，一下一下又一下，動作越來越狂躁，力氣越來越大。

我嚇得沒話說了，本來就尿急的很，這下不爭氣尿在了褲子上。

駕駛室里瞬間彌漫一股騷味，耳邊還傳來「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我無奈地低下頭認命，卻遲遲沒等到恐怖的事發生。

6.

再抬頭一看，發現自己還停在那個紅綠燈前，已經亮了綠燈，路邊卻不見紅裙女人的蹤影。

后車廂也沒有白煙冒出來，我身上的 T 恤也只沾了幾滴血……一切好像都是我的幻覺！

可我摸了摸我的褲子，真的濕了，還有一股尿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