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未婚夫大我十歲，清冷禁欲，古板無趣。

我套著校服坐在他腿上喊他 daddy。

他不為所動，冷聲提醒我：「下去。」

后來，我在國外玩得過了火，他連夜殺了過來。

寬厚的手掌撫上我的后腰，目光清冷危險。

「小乖，自己坐上來。」

那夜，燈光搖曳，他啞著嗓子一遍遍問我：

「Who‘s    daddy’s    girl ？」

1

晚上十一點，我癱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小乖，醒醒，去床上睡。」

一聲清冷又溫柔的聲音將我喚醒。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季淮清站在我面前。

一襲剪裁得體的黛青色西裝，微垂的側臉輪廓深邃立體，眉目硬挺。

我揉了揉眼睛，略帶不滿：

「你怎麼才回來？」

「公司有點事。」

他脫掉西裝外套，松了松領帶，仿佛卸下了一天的疲憊。

「以后不用等我，快去睡吧。」

我突然想起什麼，迅速起身，奔向廚房。

隨后，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走出來。

戴上善解人意的笑容。

「叔叔，你賺錢辛苦了。」

他有些意外：「你做的？」

我連連點頭，喂到他嘴邊，帶著期待的眼神。

「好喝嗎？」

季淮清皺著眉，扯起一絲微笑。

「做得很好。」

「下次不要做了。」

我嘿嘿一笑：「好喝你就多喝點。」

他放下碗，松了兩顆襯衫的扣子，目光轉向我。

「說吧，這次要多少？」

我笑容一僵。

「你……這人好陰暗，我對你好就是要錢嗎……」

季淮清揉了揉眉心，聲音有點啞。

「那又闖什麼禍了？」

「我就那麼愛闖禍嗎？」

他微微抬眼，掃我一眼。

我瞬間心虛……

「是不是模擬考的成績下來了？」

呵，什麼都逃不過這只老狐貍的眼睛。

我硬著頭皮，拿出成績單，小心翼翼遞給他。

「就是……需要家長簽字的……」

季淮清接過。

空氣安靜了十秒后。

他聲音不帶有一絲溫度。

「林知夏。」

「到。」

身體不自覺地顫了一下。

「能不能解釋一下，政治為什麼考了倒數第一。」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

「經常考倒數第一那傻子請假了……」

以前，我一直很穩定的，就這次退步了一名而已……

「很好。」

季淮清微微一笑，我感到一陣寒意。

見勢不妙，我忙抱上大腿。

「嗚嗚我錯了，叔叔~」

「老公~」

他眉頭緊鎖，嚴肅地提醒我：

「別亂叫。」

我可憐巴巴晃著他的腿。

「給我簽個字嘛……」

「簽完我要去睡覺了。」

他呵呵一笑，目光掃向我。

「林知夏，你怎麼睡得著的？」

「把你試卷拿過來，政治考十分，我倒要看看你的三觀能有多離譜。」

啊？不是吧……

大半夜要查我功課​‍‍‍​‍‍‍​‍‍‍‍​​​​‍‍​‍​​‍​‍‍​​‍​​​​‍‍‍​‍​​‍‍‍​‍‍‍​‍‍‍‍​​​​‍‍​‍​​‍​‍‍​​‍​​​‍​‍‍‍‍‍​​‍‍​‍​​​‍‍​​​‍​​​‍‍​‍‍‍​‍‍‍​‍​​​‍‍​‍​​​​​‍‍‍​​​​‍‍​‍‍‍‍​‍‍‍​​‍‍​‍‍​‍​‍‍​​‍‍​​​‍​‍‍​‍‍​​​​‍‍​​‍‍​​‍‍​​‍​​​‍‍‍​​‍​​‍‍‍​‍‍​‍‍​​‍‍​​‍‍‍​​‍​​‍‍​‍‍‍‍​‍‍​‍‍​‍​‍​‍​‍‍‍​‍‍‍‍​​​​‍‍​‍​​‍​‍‍​​‍​​​​‍‍‍​‍​​​‍‍​​‍‍​​‍‍​‍​​​​‍‍​‍‍‍​​‍‍​​‍​​​‍‍​​‍‍​​‍‍‍​​‍​​‍‍​​‍​​​‍‍​​​‍​​‍‍​​‍‍​​‍‍​​​​​​‍‍​‍​​​‍‍‍​​​‍‍​‍‍​‍​​​​‍‍​​​​‍​‍‍‍​‍​​​‍‍‍​​‍​​‍‍​‍‍‍‍​‍‍​‍‍‍‍​‍‍​‍‍​‍​​‍‍‍​‍‍​‍‍​​‍‍​​‍‍​‍​​‍​‍‍​‍‍‍​​‍‍​​​​‍​‍‍​‍‍​​​‍​​​‍‍​​‍‍‍​​‍​​‍‍​‍‍‍‍​‍‍​‍‍​‍​‍​‍​‍‍‍​‍‍‍‍​​​​‍‍​‍​​‍​‍‍​​‍​​​​‍‍‍​‍​​‍‍‍​‍‍‍​‍‍‍‍​​​​‍‍​‍​​‍​‍‍​​‍​​​‍​‍‍‍‍‍​​‍‍​‍‍‍​‍‍‍​‍‍​​‍‍‍​‍‍​​‍‍​​‍​‍​‍‍​‍​‍​​‍‍​‍​​‍​‍‍‍​​​‍​‍‍​​​‍​​​‍‍‍​​‍​​‍‍​‍‍​​‍‍​‍‍​‍​‍‍‍​​‍‍​​‍‍​​‍​​​‍‍​​‍​。

真是要了親命了。

2

我無奈地挪動著腳步，將那張滿是紅叉的試卷遞給他。

他坐在沙發上，給我逐題講解。

我注意力卻漸漸飄遠，偷偷打了個哈欠，眼皮開始打架。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窗簾搖曳，地上晃動著黑影。

我嚇得嗷的一聲。

躥到了他身上，緊緊抱著他。

「叔叔，有……有鬼……」

他微微一怔，竟低頭問我：

「世界的本質是什麼？」

哈？？？

他不安慰我，反而拿著我的試卷提問。

我閉著眼小聲回：

「物質……」

「世界的本質是物質，而不是意識，」

他老夫子上身，化身哲學家。

「雷電是最常見的一種物質現象，與鬼神無關，把意識抽象化為人以外的支配一切的實體，從而使精神世界與物質世界本末倒置，是最典型的唯心主義。」

我：……

好好好，你真牛啊。

說罷，又問我：

「學會了嗎？」

「學廢了……」

他可真行啊，我都坐他身上了，竟然還看得下去。

我緊緊地揪著他的襯衫，手還微微地顫：

「可是，我……我真的害怕。」

「叔叔，我想家，我想我爸了……」

爸爸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雨夜里去世的，他走后我就再也沒有家了。

季淮清放下手中的試卷，摸了摸我的頭。

輕聲說道：「不怕，這里就是你家。」

我貼在他的胸口，沉穩的心跳聲傳進耳朵，漸漸地，恐懼感消散了不少。

「季淮清……」

「嗯？」

「你好像我爸爸。」

甚至比我爸還愛管我……

他皺著眉，有些自我懷疑。

「我有那麼老？」

「你知道什麼叫爹系男友嗎？」

他表示不解。

我大著膽子，勾上了他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

「daddy~」

他驀然一怔，看著我，冷聲提醒。

「小乖，下去。」

我咬了咬唇，有點生氣質問他：

「你就這麼不喜歡我？」

他喉結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輕輕將我推開，站起身。

「你還小，不懂什麼是真正的喜歡。」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從背后緊緊抱住他：

「我都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不懂？」

季林兩家的婚事，是祖父那輩就定下的。

季家有兩個孫子，一個大我十歲，一個大我三歲。

小時候季爺爺總是問我選哪個，他說：

哥哥長得好看，會賺錢，性格好。

弟弟長得好看。

什麼好不好看的，我只是單純喜歡歲數大的。

歲數大的會疼人。

爸爸驟然離世，是季淮清從葬禮上將我接回了家。

他將我照顧得很好。

我很依賴他，也很喜歡他。

但他整個人永遠一副清冷禁欲的樣子，古板又無趣。

面對我的示好和撩撥，只會冷冷提醒我。

「去學習。」

3

清晨。

季淮清將我從美夢中喊醒。

厭學的情緒達到了巔峰。

「叔叔，我們結婚吧……」

他無情提示我：

「結婚也得上學。」

我哭唧唧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