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劉媽看著陳文涓的狀態,自己也不太確定,但是安慰好主子是第一要義:“七姨太說話吐字還是清楚的,應該沒事兒。”
“那她這是?”三姨太看著哭的投入的陳文涓,還是忍不住拉著劉媽又往后退了一步,并拋出了一個問題。
只不過,劉媽還沒來得及回答,現實情況就讓三姨太明白了為什麼。
軍靴踏在地上的聲音傳來,很清晰,是蔣司令來了,滿臉的著急。
“她這是能掐會算啊!”
三姨太心下嘆服,只不過蔣司令來了,劉媽也不敢再接話了。
最近幾年,北方這邊戰況不穩定,東平城這邊兩大司令為保證實時作戰,練兵的行動是一直持續著進行的。
那個去向蔣司令報信說蔣憶月墜馬了的兵到達大營的時候,蔣司令正興致頗好的看新兵蛋子武斗,那個兵一路闖進來蔣司令也沒有生氣,反而笑呵呵的讓他上臺和新兵們比劃比劃。
那個兵哪里敢耽擱,直接把來意說明了。
這前后一解釋,蔣司令什麼興致都沒有了,外套都沒有穿急吼吼的往這邊趕。
趕到這邊,沒有看見心愛的女兒,只看見心愛的女兒的親媽歪在地上哭的期期艾艾、梨花帶雨,而自己的管家三姨太正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她。
“憶月呢?”
雖然眼前的幾個人之間絕對是發生了些什麼,但對于蔣司令來說,還是最疼愛的女兒最重要。
繞過了歪在路中間的陳文涓,蔣司令選擇了看起來比較鎮定與靠譜的三姨太問話。
三姨太這會兒也從剛剛對陳文涓“能掐會算”的震驚中走了出來,面對蔣司令的疑問,如實回答:“憶月已經開始做手術了,大夫說是肋骨斷裂,脾臟有可能受損,所以就動手術了。”
“有危險嗎?”蔣司令聽了這話,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大夫既然能讓動手術,怕是沒有什麼問題。”三姨太想了想這樣回答。
“憶月怎麼會生著氣騎馬出來?”
蔣司令過來的路上問過那個兵,但蔣家那些兵都是駐扎在外院,內院發生的事情傳播的沒有那麼快,他們只是看見司令的心肝肉騎著馬飛奔而去,怕出了事才追上去的。
他能和蔣司令說的只有蔣憶月生著氣騎馬飛奔出府、當街縱馬被馬甩飛了,其他的一概是不知。
蔣司令也不能因為駐守外院的兵不知道內院的事情而發火,只能一直憋著,現在問起了三姨太。
本著早說晚說都得說的原則,三姨太用最簡明扼要的語句向蔣司令將蔣思月受傷的前后說了一遍,沒有偏向誰,只是簡單的將自己所了解到的、陳文涓所認為的、蔣夢月所解釋的都給說了一遍。
蔣司令了解了始末后沒有說話。
他雖然直男,但也看的出來,這就是一場意外上升到了后院的糾紛。
可如果只是簡簡單單的意外加后院糾紛的話,蔣司令可能不會在意,各打五十大板就夠了。但是現在的情況是,這場糾紛直接導致了蔣憶月騎馬出門又身受重傷。
這下在蔣司令眼中就完全不一樣了。
只可惜現在不是每一個人都在現場,而蔣憶月正在手術室里生死未卜,蔣司令沒有心情去管這件事情,只等蔣憶月的情況穩定下來之后,再處理。
陳文涓依舊在那兒“嗚嗚嗚”的哭。
家里的事,蔣司令先暫時放下了,這會兒聽見陳文涓的哭聲,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問起了眼下的情況:“文涓,你又是怎麼了?”
陳文涓自從蔣司令進來,就一直在等蔣司令來問她的情況,可是蔣司令最先關心的依舊是女兒蔣憶月的情況,其次關注的是為什麼女兒蔣憶月會縱馬往西大營跑,弄清楚一切之后,才記起問問自己為什麼倒在地上哭。
“嗚嗚嗚,司令,三姐她害我們的憶月啊!”陳文涓抓住蔣司令的衣角,紅著眼睛瞪向三姨太。
三姨太被她這句話氣的心頭一梗。
蔣司令也將目光看向了三姨太。
“我害你個鬼!”三姨太這會兒脾氣也上來了,也不管蔣司令的目光直接轉過身去,扶著劉媽的手收緊了一下。
劉媽心領神會,躬了躬身,說:“司令,七姨太是魘著了。剛剛大夫出來讓在簽名表上簽名,說是要給憶月小姐動手術,七姨太像是魘著了似的,死活不同意,說憶月小姐是大家閨秀、是女兒家,身上不能留疤。三姨太怕耽擱了憶月小姐的搶救時間,見七姨太又哭又鬧的不從,一時情急,便打了七姨太一巴掌,拉著她的手簽了字。”
劉媽一口氣說了個徹徹底底、明明白白,然后又對著蔣司令道:“司令,您是了解三姨太的,我們三姨太有兒有女,又管了這麼些年的家,處處都要著想,今日就是急了些,實在是急著救人,沒有半點害人的心思啊!”
有理有據,條條框框,沒有一點兒不對的地方。
三姨太也算是跟了蔣司令時間比較久的女人了,蔣司令自認為對她的了解很深,認為一直以來管著整個后院的三姨太是一個有手段、有能力、最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