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算了,與其擔心這廝,不如擔心一下這里的姑娘們。
我扭頭,一借力就翻上了墻頭。
我哥清冷的嗓音從身后傳來:「在此別過,有緣再見。」
我瀟灑地揮揮手,確定沒人之后敏捷地跳了下去。
哥,有緣再見。
7
我被五花大綁地捆著,和土匪頭子大眼瞪小眼。
是的,我一路跑出來京城,結果在某條偏僻的路上和土匪撞了個滿懷。
我樂呵呵地問人家能不能搭個便車。
兩個小土匪樂呵呵地把我綁了起來,帶上山虔誠地獻給了他們的大哥。
大哥愣頭愣腦地看著我,扭頭問旁邊的兩個小弟:
「我讓你們山下去找點兒吃的,你倆抓個女人上來干啥?誰要吃?」
小弟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獻殷勤地說道:「大哥,我們看她姿色不錯,就想帶上來給您吃……啊呸,給您當壓寨夫人。」
我沉默不語。
這大哥看上去不像是缺個壓寨夫人的樣子。
他像是缺腦子。
土匪頭子扭過臉來看著我,陷入了漫長的思索,然后冷淡地說道:「我不需要,她又不能吃,扔了吧。」
我:「……」
咱們大可不必這麼執著于吃……
見兩個小弟這就要上來抓我,我趕緊開口:「大哥,我雖然是不能吃,但是我可以給您做飯!還有二位爺,我也給您二位做飯!」
土匪頭子盯著我:「你說的有問題,你會做飯只能改變食物,并不能讓食物變多,留著你還會多一張嘴搶飯吃。」
大哥還真是一針見血,果然只要涉及吃的東西就會變得聰明嗎?!
我信誓旦旦地說:「大哥,您這就不對了,會做飯能把不能吃的食物變成能吃的,的的確確會把食物變多。不信的話,您給我松綁,我現在就給您展示一下。」
土匪頭子半信半疑地給我松了綁,我抓起一旁的野菜,拗了半天造型,做出了一道精致的炒野菜。
「大哥,這是翡翠白玉盤,是皇帝才能吃上的,您幾位爺來嘗嘗。」
我胡扯的,狗皇帝才不吃野菜。
土匪頭子狐疑地看向我:「既然是皇帝的菜,你為何會做?」
我泫然欲泣:「我本是皇帝的御用廚子,只因為這翡翠白玉盤做得太香被廚娘偷吃一口,皇帝就將我們二人雙雙趕出……」
三人試吃一口,眼里都流露出欣喜之色。
我松了一口氣,看來我的廚藝對粗獷的土匪來說,已經是難得了。
兩個小弟已經被我俘獲了,在土匪頭子旁邊絮絮叨叨地進言:
「大哥,要不然就留下她吧,這翡翠白玉盤還真是好吃。」
「就是啊大哥,咱以后也天天吃皇上吃的菜,過皇上一樣的日子,豈不美哉?」
幸好大哥理智尚存,一邊嚼著野菜一邊問我:「這本來就能吃的,那你怎麼把不能吃的東西變成能吃的?」
我自信地抓起一把石頭,洗干凈,然后在三人的震驚當中爆炒了它們一頓,遞到土匪頭子面前:
「大哥您嘗嘗這個,叫油冰石,口感辛辣卻又如冰一般涼爽可口,雖然不能果腹,但是用來下酒絕對是一頂一的。」
有了翡翠白玉盤的鋪墊,三人鼓起勇氣大膽嘗試,然后紛紛贊不絕口。
大哥眉開眼笑,邀我坐下。
我毫不客氣,一屁股坐下了,然后我才知道這代表著大哥把土匪頭子的位置讓給了我。
他們圍在我身邊,齊齊地喚了我一聲:
「大姐——」
我:「……?」
8
沒有哪家好土匪的頭子是專門做飯的。
但總之,這就是我的現狀。
他們的土匪窩只有十幾個人,白天我去挖野菜,他們就在山中狩獵,或者下山去跟過路人討要點兒吃的,再去村子里面拿野味跟村民換點酒。
晚上我就炒一盤石頭,圍在一起,一邊烤火一邊喝酒一邊扯牛皮。
他們不讓我走,我也就待著,這樣的日子倒也快活。
冬天我甚至有大哥親手做的獸皮衣服保暖。
一轉眼一年過去了。
有天我喝得醉醺醺的,歪在榻上,別人也都醉倒了,只有大哥還千杯不醉,沉默地坐在我身旁,嘴里還含著一塊石頭。
我閉著眼,有點想睡覺。
突然感覺撲面而來一股酒味,我睜開眼,大哥竟然低著頭想親我。
也可能是想殺了我。
我嚇得酒醒了大半,瞪眼看著他,結果大哥毫無懼色,在我面前很近很近的地方停下,然后低聲說:
「大姐,什麼是壓寨夫人?」
我試圖把他的大腦袋扒開:「乖啊,大姐就是大姐,夫人就是夫人,大姐是不能當夫人的……」
大哥盯著我,眼里一片清澈,像個孩子。
我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氣氛一度相當尷尬,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一陣腳步聲乒乒乓乓,為首一人穿著盔甲,手持長矛,大喝一聲:
「土匪小賊,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土地爺呀,這是遇到官兵來剿滅土匪了啊!
我猛地推開大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冤枉,我是良民!」
那官兵看我一眼,安慰道:「姑娘莫怕,我們來救你。」
我瞅大哥一眼,把他拽倒在地,大哥茫然地和我并排跪著。
我舉起手真誠道:「我們都是良民。」
官兵:「?」
我點點頭。
大哥茫然地張嘴吐出了石頭,說:「我們就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