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
“春闈又豈是兒戲,即便拿到了題目被查出來,那便是砍頭的大罪,親族都能被牽連。”
“雖每年出題人里都有翰林大學士參與,但也不僅僅只是一人出題,顧依依以為我在翰林,便以為我拿題目容易。”
“她太天真了,即便她文章再好,她那字跡便不可能過得了第一遍批閱。”
阿桃不解:“那公子既不知道考題,那怎麼寫。”
白玉安拿著毛筆去點了墨,看了阿桃一眼:“我好歹春闈過,無外乎四書五經里的。”
“顧依依想這些年也未看過書,我隨意寫出來她也看不出破綻。”
說著白玉安又嘆聲:“顧依依太急功近利,她已這些年未讀過書,即便到了官場里,旁人又豈會看不出來。”
“到時候查出來,她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我與她皆要兩敗俱傷,誰又能有個好結局。”
“且她冒名頂替別人身份科考已是大罪,大了說砍頭,親族流放,何嘗不是也連累了身邊人。”
“她威脅我的同時,也將她的把柄放到了我的手中啊。”
說著白玉安眼神垂下輕聲道:“我的確欠了她的,也并不想要逃避。”
“若是她能放下過往,往后好好生活,我愿意傾出所能幫她。”
阿桃聽了小聲道:“奴婢小時候就瞧出來了,那顧依依什麼都要與公子爭個高下。”
“公子做了首詩句好聽了,下回她來信了便要寫一首更好的。”
“明明都比不過公子,偏偏還不肯認命。”
“便說落水那日,公子是瞞著身份了,可與她又有什麼關系?”
“難道成了女子就不是公子了麼?”
“她要不那麼激動,當時也不可能……”
阿桃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手被被白玉安按住,愣愣間見白玉安看向她:“之前的事情不必再說了。”
她又見白玉安回過頭問:“王大哥那兒可有消息?”
阿桃便道:“今兒上午我去如意那兒去了,如意說王大哥看著的,叫公子放心。”
白玉安便又問:“那顧依依這些天可去過什麼地方?”
阿桃一撈頭,訕笑:“這奴婢沒問……”
白玉安頓了下,又低低道:“明日你將我寫的題目送去給顧依依,我下午下了值再去看她。”
說著白玉安又搖搖頭:”罷了罷了,你還是不要去,等我明日下值了叫如意去約顧依依出來。”
“我怕有人跟著你。”
阿桃一愣:“誰跟著?”
“沈首輔的人麼?”
白玉安不說,只是開始在紙上落筆。
才寫不過半夜,外頭就響起了沙沙雨聲。
阿桃忍不住道:“這春雨怕要連著下幾天了。”
白玉安看向窗外,又低頭書寫。
第203章 闖進沈府
第二天一早白玉安走的時候,少見的沒有聽到庭院里的念書聲。
昨夜亦是沒有平靜的。
長景睡到了半夜便醒了喊餓,堂兄睡的沉,聽到了長景的哭聲反而罵了兩句又倒頭去睡。
接著就是阿桃去抱著長景出來哄著的聲音。
白玉安這邊自然是能聽到動靜的,長景晚間沒用飯就睡了,餓醒了也正常,哭鬧的聲音大,吵的白玉安也睡不著。
好在阿桃后頭給長景遞了幾塊從魏如意那里拿來的栗子糕過去,這才休了。
雨水順著屋檐落下,一滴滴落在地面水洼上,濺起一場場水花,沒有休止。
白玉安獨自去取了傘,叫阿桃不必送了。
昨夜阿桃抱著長景睡哄了半夜,定然是沒睡好的,她獨自去上值也沒什麼。
下了綿雨天色暗沉,此刻天還未亮,阿桃有些不放心,走了幾步又被白玉安推回來,只得作罷。
白玉安獨自坐在馬車上,不知怎麼今日的心里卻有些心慌/。
那打在馬車上的雨滴嗒嗒聲不絕,每一下都似叩在心弦上。
離春闈不過還只有三四天,白玉安吐出一口氣,掀簾看著簾外雨色。
這一日里白玉安都是心神不寧,還未到下值時,就與楊先生說了聲,早早離去。
出了宮門時阿桃還未來,白玉安就順著回去的路上走。
走些路也好,倒也讓心里靜靜。
撐傘走了不過小半刻,前面不遠處就傳來阿桃的聲音:“公子!”
白玉安連忙往前看去,就見阿桃坐在馬車上掀開簾子朝自己喊。
白玉安連忙提著袍子走過去,馬車停在面前,白玉安站在馬車前問:“今日怎麼這麼早過來?”
阿桃臉上有了些焦急之色,白玉安的話一落下,就連忙道:“王大哥來了,說是顧依依被人帶走了。”
“奴婢想著快去宮門前讓人給公子傳話,沒想到公子竟提前出來了。”
白玉安的神色一變,連忙收了傘就上了馬車,叫車夫趕快調轉回去。
馬車上白玉安對春桃問:“王春平可是過來了?”
阿桃點點頭:“王大哥說,他親眼看到幾個功夫利索的人進去將顧依依帶了出來,說那些人身手極好,他追也沒追上。”
白玉安的心就一突,又忙問:“隔了多久了?”
阿桃一僵,快哭了出來:“這奴婢忘了問了。”
白玉安按住阿桃,叫她別急,看她靜下來了才又問道:“那你過來之前,可聽到了旁邊沈府有馬車停下的聲音麼?”
阿桃又是搖頭:“今天景哥兒好似有些風寒了,可能昨夜下了雨,半夜醒了又出來,鬧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