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莫名有些失落。
強顏歡笑問道:「那我要不要跟你學一下怎麼用槍?萬一有危險,我也能幫忙。」
林辭舟垂眸,淡淡地看著我:「你想學嗎?」
說實話,我不想。
我就是一條胸無大志的咸魚,生在紅旗下,長在和平里,別說用槍殺喪尸,我連雞都沒殺過。
末日時,我只跟那個喪尸大哥正面交鋒過。
至今清楚還記得大哥那張猙獰流膿的臉,pang 臭的血盆大嘴近在咫尺,如果不是為了救旺財,我根本沒有勇氣跟他拼命。
「你不想對吧。」他見我沉默,輕笑了下,揉揉我的頭發:「那就別學了,有我在。」
這話聽得我想哭。
自從父母去世后,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被人保護的溫暖了。
我又生龍活虎起來,積極提議:「我們把院子改造一下吧,挖點深坑埋伏之類的,萬一喪尸來了,可以當做第一波防線。」
林辭舟搖頭:「末日主要防的不是喪尸,而是人,我之所以沒有改造院子和地上三層,就是不想太特殊,特殊就容易被人盯上。」
說的似乎很有道理,我放棄了這個念頭。
倒計時第八天,我們又跑了幾個批發市場:
各種農作物種子 100 袋,包括:白菜、土豆、西紅柿、茄子、香菜、辣椒、空心菜、豆角、紅薯、南瓜、冬瓜
各種魚苗一千尾,包括:黑魚、胖頭魚、鯰魚、草魚。
又買了幾百斤牛肉,羊肉,雞肉,鴨肉。
然后又跑了幾個大型的海鮮市場,把梭子蟹、青蟹、面包蟹、帝王蟹、墨西哥紅龍蝦、歐洲藍龍蝦、澳洲龍蝦、波士頓龍蝦、三文魚、皮皮蝦等全部掃光。
「林辭舟。」我單膝下跪,右手捂住胸口,做了一個海清標準行禮姿勢:「你是我的神!!」
他嗤笑一聲。
看似不屑一顧,可我分明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眉眼間的得意。
7.
后面幾天,我們又查漏補缺,緊鑼密鼓添置了一些物資。
地下四層的魚已經養起來了,種了一些蔬菜種子。三層的凍庫和倉儲超市幾乎塞滿,小型醫院也塞滿了各種藥物,能夠應對普通感冒發燒,細菌感染,槍傷刀傷等外傷。
地下二層娛樂區不用管,裝修的時候都已經弄好了。
地下一層生活區常備的用品也都有,日常的衣服和鞋子不需要買,每個衣帽間都是滿的,全部是香奈兒,路易威登,普拉達之類的大牌。
一年四季不重樣,全新的,連吊牌都沒拆。
鞋子除了一部分是高跟鞋,其他都以輕便舒適的運動鞋為主。
用電用水和垃圾處理,都是裝修的時候考慮好了,我也不知道林辭舟用了什麼技術,反正就算全城斷電斷水,也不會影響我們。
旺財是個掉毛怪,我又下單了 200 個掃地機器人,生活區的房間都放了一個,用壞了就換新的。
一切準備妥當,離末日只有兩天了。
我后知后覺想起件事,問林辭舟:「你爸媽了?要不要接過來?」
林辭舟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我媽生我時難產去世了,我爸在 A 市,放心吧,他自己有打算。」
倒計時最后一天,溫度驟降,開始下雪,我們哪也沒去,閉門在家陪旺財玩球。
這是全國范圍內的暴雪,不分南北,電視里放著新聞,記者們被凍的哆嗦,說著這反常的天氣現象。
專家輪番上陣,紛紛提出建議,安撫民眾情緒,說的都是些沒用的屁話,最后網友們都煩了。
#建議專家不要瞎幾把建議#沖上了微博熱搜。
上輩子經過觀察,我發現喪尸怕陽光,在陽光下行動會變慢很多;爆發初期,溫度驟降,也加快了喪尸席卷的速度。
我和林辭舟互看一眼,都沒有選擇在網上發帖提醒,我們不是救世主,光讓自己活下去,都要用盡全力。
當晚我一直沒怎麼睡實,一直到凌晨六點左右,迷迷糊糊聽到外面似乎有動靜,一下從床上驚醒。
旺財睡在我臥室里,看我坐起來,他也猛地起身過來蹭了蹭,大眼睛迷茫地看著我。
走出臥室,林辭舟站在門外看著我:「你也聽到了?」
我點頭。
作為重生者,我總算能發揮一點作用了:「不是喪尸。」
上輩子的喪尸是早高峰的地鐵擴散出來的,大概早上 7 點多,一個男人在過安檢的時候被檢出高溫,然后突然暈倒,醒來后就開始無差別撕咬乘客。
所有人嚇得四散而逃,一天的時間,城市就淪陷了。
這才 6 點,所以不可能是喪尸。
我們一起出去查看,到了外面才聽清楚是小狗的叫聲,最后在院子的角落,找到了一只被凍的瑟瑟發抖的小流浪狗。
大概兩三個月的樣子,皮毛稀疏,瘦骨伶俐,一雙眼睛又大又亮,楚楚可憐地看著我。
我們決定收養他,主要是我決定收養,林辭舟沒意見。
把小狗安頓好,電視新聞里開始緊急插播地鐵惡性傷人事件,主持人在鏡頭前說著,這種生物沒有理智,可以死而復生,呼吁所有人居家閉門不出。
微博抖音上,喪尸來襲的話題已經爆了,地鐵站男喪尸滿身鮮血,撲人撕咬的畫面被人拍了下來在瘋狂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