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到最后,季南溪卻只說了一句:“因為他會和我一起準備請柬。”
“就因為幾張請柬?”陸叢彰不解:“明明只要你和我說一聲,我也可以給你準備。”
季南溪卻笑了:“陸叢彰,不單單是幾張請柬。”
“是因為很多事情不用我說,他都懂,他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也能給我想要的。”
“他和你不一樣。”
陸叢彰愣在原地,季南溪的一字一句仿佛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氣,滿腹的質問哽在喉間,吐不出咽不下。
季南溪與他側身而過,聽著落葉的沙沙聲,陸叢彰眼眸微顫,他猛然回過身,卻只能看到季南溪漸漸走遠的背影。
看著那道背影一點點完全消失在視野中,陸叢彰緩緩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
次日一早。
軍醫院送來了幾個因為任務受傷的同志,其中一個傷勢嚴重,季南溪立馬安排他上了手術。
直到臨近黃昏,她才將人搶救回來。
一出手術室,那幾名一直守在手術室外,受傷較輕的人便圍了上來,緊張忐忑地問:“醫生,我兄弟他……情況怎麼樣了?”
季南溪摘下口罩,輕聲道:“放心,幸虧送來的及時,已經沒事了。”
這時,傷患從手術里推出來,安排進了病房。
“謝謝醫生……辛苦了……”
“沒事,應該的。”
季南溪點點頭,正準備離開,卻忽然瞥見這些人臂章上的圖案正像是一頭雪狼。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陸文清,隱隱有種預感,試探著問了一句:“請問,你們是雪狼突擊隊的嗎?”
其中兩人留了下來,看向季南溪,緩緩點了點頭。
季南溪像是松了口氣,心弦卻依舊緊繃,她頓了頓,又問:“那你們的隊長,陸文清呢?”
第14章
面前的兩人沉默一瞬,季南溪以為是陸文清的行蹤不能透露,立刻又道:“你們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知道,他還好嗎?有沒有受傷之類的……”
因為陸文清英年早逝的結局,他的安危始終橫亙在她心頭,放心不下。
即便她知道劇情發展,卻也不敢去賭其中的變數。
因為她和陸叢彰之間的變故,她不知道劇情是否會因為這個節點而出現改變。
兩人神情幾度變化,最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笑了笑。
“你就是季南溪季醫生吧?你放心,陸隊沒事。”
聽到陸文清沒事,季南溪松了口氣,這才反應過來問道:“你們認識我?”
其中一個人手臂纏著繃帶,笑著說:“陸隊早就跟我們說過,說他的未婚妻在軍醫院當醫生,醫術非常了得!”
季南溪一愣。
那人正要再說些什麼,目光落在季南溪身后,卻驀地止住了。
季南溪若有所感,一回頭便撞進一雙思念深藏的眸中。
陸文清站在走廊,窗外透進的陽光為他渡了層柔和的光。3
季南溪一時間看得恍惚,陸文清已經慢慢朝她走來。
“抱歉,任務收尾的時候首長叫住了我,所以沒能第一時間趕回來見你。”
她還沒問他回來后的去向,陸文清就已經開口向她交代清楚了。
“那什麼,陸隊,那我們就先去拿藥了!”說著,兩人便飛快地離開了。
陸文清失笑,正要說些什麼,卻被季南溪一把拉進了辦公室,強行按在了座椅上。
“別動,你受傷了應該先去包扎,而不是第一時間找我在哪。”
季南溪拿來紗布剪刀和傷藥,看著陸文清手臂上被血洇濕的痕跡,和腰腹上橫亙的血痕,眉心緊蹙。
陸文清低頭看了看,對這些輕傷并不以為意,行動中難免受傷,他早就習慣了。
只是看著季南溪擔憂緊張的臉,陸文清繃直的嘴角輕微上揚:“我知道。”
季南溪一頓,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里想起,自己就是醫生,他第一時間來找她,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
季南溪輕咳一聲將心底的想法掩飾過去,轉頭對陸文清道:“脫衣服。”
陸文清一愣。
季南溪看著他,連忙正色解釋:“你不把衣服脫下來,我怎麼給你上藥包扎?”
陸文清笑了笑沒說話,乖乖將染血破損的上衣脫下,露出結實健碩的上身,寬肩窄腰,肌肉線條緊致。
身上的新舊疤痕錯落,卻反而添了一種獨有的魅力。
這是戰士的榮耀和勛章。
季南溪耳尖微熱,從他結實高挺的胸膛移開目光,低頭先專心處理他腰腹上的傷勢。
那傷口不大,卻有些深,情況也不比其他人好多少,即使用繃帶纏繞包扎好也隱隱透出血跡。
從始至終,陸文清都不曾泄出一點聲音,如果不是緊繃的身軀和滴落的冷汗,季南溪幾乎都要以為他沒有痛覺。
也是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從剛才到現在,他只是一直都在撐著沒有倒下罷了。
包扎好后,季南溪緊抿的唇微動,幾次欲言又止,想要問他痛不痛,累不累。
然而在她開口前,陸文清卻先出了聲,抬眸問她:“剛忙完一臺手術,累不累?”
第15章
陸文清額尖的冷汗還沒有褪去,眼眸里卻帶著幾分笑意,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麼。
季南溪滿腹詢問的話語止在嘴邊,牽起唇角搖搖頭:“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