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沈玨看折子一直看到了夜里,白玉安站的腿都發麻,再沒這麼難受過。
沈玨看白玉安一臉不耐,不過才站了一個多時就受不住了,昨日拿簪子刺人的時候倒是力氣大的很。
將手上的折子啪的一聲合上,沈玨擱了手上的筆,靠在椅背上緊緊盯著白玉安的臉,兩條腿搭在了面前桌案上,懶洋洋道:“揉肩。“
白玉安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玨卻一臉冷淡的挑眉:“白大人沒聽見?”
白玉安看了沈玨一眼,見他眼里情緒不近人情,揉著眉頭語氣不耐,不由抿緊了唇。
她走到沈玨的身后,沈玨既要她揉肩,那她一定好好給沈玨揉揉。
兩只手放在沈玨的肩膀上,白玉安就用力往下捏,幾乎把能用上的力氣都用上了,她倒不信沈玨不覺得疼。
事實是沈玨非但不覺得疼,還覺得白玉安捏的甚好。
他自然知道白玉安是存心用力報復他,不過白玉安那點力氣,這般重重捏著剛好。
他仰頭靠著,瞇眼看著白玉安時不時因用力微微前傾的臉頰,那玉色臉龐被燭色映照,纖長眼睫便落下投影,泠泠容色,紅痣斐然,美色昏昏。
第197章 白大人臉皮薄
白玉安自是察覺不到沈玨的目光,捏了半天手上早已是發酸,卻對沈玨半分作用也沒有,索性就開始敷衍起來,軟著手指頭草草的按了按。
按幾下還不專心,歇一會才又敷衍的按幾下。
看樣子是不耐煩了。
沈玨無聲笑了下,他讓白玉安站了這麼久,這會兒又使喚人,估計人心里正罵他。
本來有些心疼人,想叫人在自己旁邊坐坐,但又想白玉安這人心疼不得,每次他一服軟便放過他,現在對他已是越來越大膽了。
要是昨夜他不躲,要是白玉安刺對了位置,后果已不是能想的。
想到這里沈玨臉色沉了沉,軟了的心腸又硬了起來。
板著臉冷沉沉道:“手上是沒力氣?”
白玉安臉色難看,手上動作一頓,想著這沈玨故意折磨自己,索性放了手,走到沈玨就一躬身抱手:“沈首輔還要下官捏多久?”
沈玨淡淡看著白玉安冷笑:“多久是本官的事情,你只需做你的事。”
之前便忍過來了,到底是自己做的荒唐事,白玉安強忍著,正要走到沈玨的身后去,手腕卻被沈玨拉住。
只見沈玨懶懶往白玉安身上一瞥,冷冷勾著唇道:“剛才白大人肩膀捏的甚合我意,恰好我腿也有些乏了,不若白大人再給本官捏捏腿?”
白玉安看了眼沈玨那交疊搭在桌上的兩條腿,臉色變了變。
沈玨看著白玉安臉上的表情,冷沉黑眸對上白玉安的眼睛:“白大人正校對正德會典,應再清楚不過刺殺朝廷命官是什麼罪。”
“謀殺本部五品以上長官,已行者,杖二百,流二千里,已傷者,杖三百,親族流三千里,已殺者,皆斬。”
“本官可不逼著白大人,白大人自考慮清楚。”
說著沈玨端了茶盞過來,慢悠悠飲了一口。
只是沈玨的動作雖慵懶,可那目光卻一刻也不曾從白玉安身上移開。
光色里的人分外養眼,從來寧靜溫和的眉眼,好似凡物難擾其靜,襯的人間顏色如塵土。
那紅衣寬袖微微輕顫著,就連那腰間玉帶都分外惹眼,又何況是那暈暈昏色里的臉。
那眼神偏偏也微有倔強,別著眼光,就是不看他一眼
從來也不懂順從的人,軟硬都不行。
他亦是年少高中,又獨身一人度過了十幾載漫漫長夜,身邊從無一貼身親近之人。
他已然能接受自己喜歡個男人,承受著這背德關系,怎麼他白玉安就是根不開竅的木頭疙瘩,
到底狠了狠心,氣他真這般恨自己。
白玉安能感受到沈玨的目光看在自己身上,手指尖在微微收緊。
抿著唇低著頭,就是不愿將自己臉上的軟弱情緒暴露給沈玨看到。
沈玨怎麼能感受不到,那尖尖下巴上那輕顫的唇畔,早已暴露了主人的脆弱。
他已對白玉安足夠寬容了,要是真計較起來,白玉安此刻早就在大牢里了,哪能容的人站在這兒恨自己。
這般一想,沈玨回過神情,將茶盞在桌案上重重一放。
這一放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讓白玉安的心神一顫。
“白大人站著不動做什麼?要走自往外走去。”
手指捏緊了又松開,白玉安還是邁開了一步,也不看沈玨,就只低聲道:“我給沈大人按。”
說著白玉安走到沈玨的面前,伸出了手。
沈玨靠著椅背撐著頭,挑眉淡淡的看著白玉安的動作。
那雙手放在自己腿上,絲毫不得章法,就在膝蓋那處捏著,也不知道換個地方。
當真是不會伺候人。
好在難得能見白玉安這一幕,看他微微躬著身,看他眉眼低垂,看她那雙平日里也不讓碰的手就落在自己腿上,這感覺,沈玨分外滿意。
許是沈玨那看過來的視線太過于炙熱,白玉安終于是受不住,覺得自己正被他一層層剝開衣裳羞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