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5
我努力學著姐姐的行為習慣和處事方式。
甚至還查閱有些損壞的資料和通訊記錄,以此請教斗獸場以前的人,學習如何馴獸。
但終究不盡如人意。
沒有了姐姐這個主心骨,斗獸場瀕臨倒閉,生意也越發不景氣。
半夜看書昏倒時,我不慎打翻了咖啡。
為了我不被傷到,希德用手擋住了翻倒的杯子。
他的手心,也因此被燙了一個不小的疤痕。
「大小姐,有沒有傷到?
他在我椅子旁蹲下,低頭用耳朵碰了碰我的指尖:
「燙到了可以捏我的耳朵降溫,沒關系的。」
我搖了搖頭,示意他站起來。
打開了抽屜,我找到了藥箱,然后默不作聲地給他包扎。
他靜靜地低頭看我,身后的尾巴尖輕輕搖晃。
「你可以搖尾巴。」我抬抬下巴。
「不行。
「這不合我的......種族習性。」
他疼到「嘶」了一聲,又恢復了沉默。
6
再次醒來時,我感覺十分寒冷。
一睜眼,才發現我正身處陰暗的禁閉室。
我的嘴上、手腕上,都綁了厚厚的膠帶。
試圖掙扎,發現身上也纏繞了一圈圈的繩子,和椅子綁在一起。
該死......
我「嗚嗚」地求救了幾聲,唯有我的回音而已。
是被追債的人綁架了嗎?
明明姐姐的死訊和我的行蹤,我都藏得很好......
7
在我意識渙散之際,地下室外傳來了鑰匙相撞的清脆聲音。
門被驟然打開,突然的強光讓我睜不開眼。
為首的人舉著手電筒,興奮地和后面的人叫起來:
「真的是個人類!」
窸窸窣窣的騷動聲更加多了起來。
似乎是更多人圍上來了。
「是個人類誒!她看起來好小,好柔嫩,感覺能一屁股坐死......」
「雌性人類嗎?」
「啊好可愛,一只小小的人類到獸世來做什麼呢?分明是來勾引媽媽的......」
「這樣的小人類生來就是要被媽媽親死的!」
「你們能不能清醒一點,她再可愛也是個通緝犯!不要三觀跟著五官跑好不好?」
......
他們在說什麼?
一覺醒來,我被通緝了?
8
「抱歉。」
一個低沉優雅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寂靜:
「可以讓我來看一下嗎?」
我有點頭暈,強光直射下看不太清楚。
自下而上看去,是一雙長靴,和收束規整的制服褲子。
那人的大腿上別了腿環,帶著彈夾,腿環微微勒出些漂亮的肌肉線條來。
他的尾巴大而蓬松,束縛帶禁錮著尾巴的行動。
「理事長。」圍觀的人們自覺問好,讓開道來。
我瞇起眼睛,仔細觀察。
他垂在身側的手好像受傷了,包扎的方式,和我一樣。
這個蝴蝶結,和我打的一樣潦草。
!!!
看清臉時,我愣住了,是希德。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脖子因為剛才長時間地昏迷低頭,有些酸痛。
我歪了歪頭。
他似乎條件反射了......
喉結滾動了一下。
戴著束縛帶的尾巴,已經忍不住晃動了起來:
「......汪。」
「咳。」
他低頭捂住了自己的嘴,確保沒有人聽見自己剛才失態的叫聲:
「這個人類,我帶回去好了。」
他身后跟著的獸人表示了異議:
「理事長,她和通緝令上的馴獸師長得一模一樣......
「還是盡快拿去審問吧!」
希德卻打斷了他的話,還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不是同一個人,我心里清楚。」
9
希德遣退了身后的圍觀獸人,單膝下跪,開始先解我腳踝上的繩子。
從我的角度看去,他寬闊的脊背和漂亮的蝴蝶骨隱沒在襯衫之下,禁欲又欲蓋彌彰。
我咽了咽口水,試探著問:
「希德,是你把我帶到這里的嗎?」
昏迷之前,我還在書房里查閱資料,只有希德陪在我身邊。
聞言,狼人抬起頭來。
他的容貌與人類并無分別,只是有耳朵和尾巴。
此刻,那兩只狼耳耷拉了下來,他很像一只淋濕的小狗:
「大小姐不愿意相信我嗎?」
繩子被解開了。
被綁過的地方還有點紅腫,我才要站起來時,希德又握住了我的腳踝,溫柔又不容掙脫:
「不相信我也沒關系,我只想先救你。
「這里不安全,我要帶你離開。」
我想我會一直記得他那雙淡藍色的、潮濕的眼睛。
畢竟很少有人不會對之印象深刻。
腳踝帶上涼意,他拿了一盒小小的藥膏,正用食指輕輕地蘸取著,抹到紅腫的地方。
「嘶......」
尖銳的細密痛感傳來,我沒忍住咬住下唇。
......
藥上好了。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苦澀的藥味。
我想要丟掉繩索走動兩下時,希德卻伸手從我臂下穿過,環住我的腰身,一言不發地將我單手抱起。
「你......」坐在他的臂彎,我重心不穩,只能順勢環住了他的脖頸。
熾熱的體溫透過布料與皮膚熨帖,我注意到他的耳朵紅透了:
「我來吧,你身上有傷,暫時走不了。」
10
出了地下室,外面竟然是長長的連廊。
希德另一只手拎著我的高跟鞋,沉默地走著。
他走得不緊不慢,步伐也很輕松。
可能獸人的體質天賦異稟吧。
......
「外面都是你的通緝令,你的賞金已經比我五年的工資都要高了。」
直到連廊盡頭,他輕輕地把我放下,解下了腰間的通行卡。
我想起來在地下室時,其余獸人都叫他「理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