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鬼知道是哪里來的錢,不過也奇怪,他都和媳婦兒鬧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清點一下財產,可能這來錢還是太容易了。就是不知道等候單那些錢被花完,他本人知道了會是個什麼光景。”
惜月撥弄撥弄長了小果子的砂糖橘樹,想著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吃了,頗為開心,從兜里逃出懷表看了眼時間,對蔣雅安說:“雅安姐,午休時間快過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蔣雅安看見惜月掏出來個懷表,一邊將剪下來的花分給惜月一半,一邊問:“你這懷表倒是別致,最近沒見你帶手表,愿來是有了它啊。”
惜月晃了晃懷表,說:“前段時間淘的,看著歡喜就帶著了。我娘非讓我帶鐲子,可不就不方便帶手表了嘛。”
“你眼光一向好。”
蔣雅安贊了一句,兩人手挽著手從二進院往回走,惜月也沒有把懷表收回去,手捏著鏈子繞啊繞,一進主樓,迎面遇上了拿著個紫砂茶壺溜達的呂大夫。
“呂大夫好。”
打了聲招呼,兩人就上樓了。
呂大夫在惜月錯身過去之后,頓了一下,然后狐疑的轉頭。
他剛剛好像看見一個很熟悉的東西。
但惜月她們已經消失在拐角了。
算了,下次看見了再說。
呂大夫咂著紫砂小茶壺的嘴喝了一口茶,然后繼續溜達去了。
浮生一瞬,能快活一日是一日,想那麼多做什麼,徒增煩惱,還長皺紋。
要是真的是什麼重要的、與自己有緣的,遲早會再次遇見的。
呂大夫想著,溜達的步子更加輕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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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宅。
彭李岸沒有想到就一個小小的懷表,候單放東西的地方就那麼多,居然還能找不到,找到最后,居然成了早就被之前一個偷盜的下人偷出去賣了,而那個下人在之前沈春喜查家里老丟東西的時候,早就卷鋪蓋跑了,現在是連人都找不到,也不知道那懷表賣到哪兒去了。
本來想著那東西丟了就丟了,被賣了也就賣了,就當是從來沒有出現在侯家,到時候就算被人給找到了,也不過就是成了個無線索的懸案,一了百了,還省事。
哪層想,現在跟著他蹦噠的馮高卻在幫他處理事情的時候,在劉霖留在教育處倉庫里的箱子里發現了一本日記,上面寫著他把很重要的一份資料的藏匿地寫在紙條上,藏在了懷表里。
這消息一到彭李岸這兒,簡直了,不亞于當頭一棒。
彭李岸不知道劉霖藏匿的那份資料里到底寫了什麼,但是他破爛事做的多啊,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虛的。
要是劉霖的那份資料里備份的有之前他毀掉的那些涉及自己的資料,一旦被人發現,自己可不就玩完了。
這下,那個失蹤了的懷表,自己是找也得找,不找也得找了。
“你們候家用下人都不記錄來歷的嗎?一個人,活生生的人,找了多久了,還找不到?!”
彭李岸不敢放開手的大動作的找,只能讓侯玉珍那邊 ,在候府查查那個偷了東西的下人的去向,哪曾想侯玉珍那邊,查了像是沒查,好幾天過去了,是一丁點有用的東西也沒有。
侯玉珍這段時間是經歷了跟了彭李岸這些來從來沒有受過的火氣與委屈,癟著嘴眼淚汪汪的,連話也不知道怎麼說。
她也不是沒有去找啊,但是她嫁出來這麼久了,家里都是弟妹沈春喜在打點,家里的下人們也大多是聽沈春喜的話,現在沈春喜和候單鬧的這麼僵,家里那些下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滿心滿眼都是沈春喜,根本沒幾個把她這個大小姐放在眼里。
就彭李岸看不上的這些信息,也是廢了老鼻子勁兒了。
她哪里知道,一個下人,走人牙子的門路過,到人家家里做工,用的還是假名字,甚至連身份都是假的,家里的住址也是假的,一路找過去,屁都沒有一個。
侯玉珍不說話,彭李岸深吸一口氣:“你倒是說說,你們候家是怎麼用人的!?”
侯玉珍心里想著找不到人,什麼都是假的,被彭李岸提高了的聲音一下,腦袋突然靈光一閃:“老爺!幺兒他們用人肯定是遇上了仙人跳,什麼都是假的,在宅子里做工,大賺主人家一筆,然后跑路,一定是這樣 !”
“這還用你說!”彭李岸早就想到了,前些年這種情況在上海很猖獗,后來被巡捕房逮著收拾了一回,這兩年才少了。
但是少了并不代表不存在。
“那怎麼辦啊?”侯玉珍本就是菟絲花一般,腦子呢就那樣,什麼都是依靠男人,這些年過了好日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除了和小任太太她們斗,這腦子用的是更少了,彭李岸的話并沒有讓她想出來什麼辦法,只是猶豫著問著怎麼辦。
彭李岸只覺得眉心狂跳,心里在想當初是怎麼看上這麼蠢的一個女人的。
正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姐夫。”來人正是和侯玉珍斗的小任太太,她嫁給彭李岸本來就是為了看護姐姐的 孩子,所以這麼久了,對著彭李岸依舊是 叫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