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之前是,可如今我知道二皇子不是皇家血脈了。」林煜身形一僵,怒道,「而且他連我都想殺!」
頭頂傳來一陣聲音,我們仨心有靈犀地貼緊了崖壁。
「行,那眼下咱仨應該是統一戰線保命為主了。」我松了一口氣,「我剛被蛇咬了,若是我活不下來,你們就拿著證據趕回宮里,證據被我纏在我束胸里了。」
秦闕低頭看著腳腕處染紅的鞋襪:「你怎麼不早說。」
「剛不是不確定林煜的立場嗎?」我苦笑了一聲,「若是早點說臨終遺言,萬一他把你撂倒了銷毀證據,咱不就功虧一簣了。」
林煜看著縮在角落的花蛇,沉聲道:「這蛇毒不致命,一般有這種蛇的地方附近都有解藥。」
「我行軍時見過解藥長什麼樣。」
林煜話音剛落,秦闕不知從哪撅了根棍,戳著花蛇也咬了林煜一口。
「秦闕!你有病啊!」
秦闕冷眼看著林煜:「萬一你借著給阿也治病下黑手害死她呢?」
林煜氣得邊翻草藥邊罵罵咧咧:「你個黑了心肝的,就顯得你能了是吧?」
秦闕眼瞧著林煜嚼了好幾棵草藥將藥渣涂在傷口無礙后,才讓接下了林煜剩下的藥渣包在我的腳腕上。
林煜黑著臉看著秦闕背著我深一腳淺一腳地鉆進小路,直到看見村落才拿著林煜的玉佩換了輛牛車往京城趕。
離京城不到百里的時候,秦闕駕著牛車轉到了禹城:「我之前命一隊黑甲軍守在這,護著我們進城。」
秦闕將裝著官袍的包袱遞給我:「溫也,你準備好了嗎?」
「秦闕,別小看我。」
07
有黑甲衛在側,一路平安。
二皇子站在長階上等我走近,低聲威脅:「溫也,你若是想活命,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我湊近了二皇子:「想讓我管住嘴,除非你告訴我,我阿娘在哪兒。」
二皇子愣了一瞬,佯裝鎮定地點頭:「成交。」
可老皇帝剛問了我一句惡錢查得如何,我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臣啟奏。」
我迎上二皇子滿含怒意的眼神:「靜妃與人私通,混淆皇家血脈。」
「臣彈劾二皇子蓄意隱瞞,圖謀皇權,鑄造惡錢,以權謀私,意圖謀反。」
靖遠侯混淆皇家血脈,吞吃軍備,私造兵器,為二皇子添磚鋪路。
二皇子謀害朝臣,攬權結黨,充盈私庫,收買人心。
一句句話砸在大殿上,激起無數回音。
滿殿寂靜,只聞秦闕幽幽嘆氣:「溫大人當朝啟奏可有證據?」
宮侍接過我手中書信,呈送給陛下。
二皇子怒目赤紅,揚聲命人將靖遠侯帶了上來。
「父皇,靖遠侯被他們屈打成招,未曾給他們任何證據啊!」
鼻青臉腫的靖遠侯連連點頭:「陛下圣明,溫大人等人只待一夜便走了,哪來的時間查證!」
紙張摩擦的聲音在大殿內無比清晰。
老皇帝笑出聲來,抬手將書信扔在二皇子面前:「你竟引得靖遠侯為你奔走至此!」
靖遠侯爬了兩步翻看撒了一地的證據,喃喃道:「不可能啊,我給你的賬冊都是假的啊!」
我聳了下肩,結果既定,我偽造的證據怎麼不算證據呢。
「父皇,兒臣冤枉!」
二皇子怒目赤紅:「溫家父子定是知道了兒臣查到了她女扮男裝入朝為官的證據,才先下手為強的啊!」
「陛下,老臣也有本奏!」
我爹赫然出列,長跪在地:「陛下知道我發妻齊大順曾為懸鏡司掌鏡使,她正是因為查到二皇子母妃靜妃與人私通才被他殺害。」
「二皇子怕老臣順藤摸瓜查到他,才自導自演救出了易容成拙荊的人。」
我爹老淚縱橫地從袖中掏出一沓密信跟一塊玉佩:「這是拙荊留下的證據以及靖遠侯的信物!」
「望陛下徹查后宮,撥亂反正,清查皇室血脈。」
「岑域,你還有什麼想辯駁的?」
皇帝直呼其名,睥睨著淚水漣漣的二皇子:「你這是連太子之位都略過了,想直接謀朕的位置?」
「你以為三皇子出生后,朕這麼多年為何冷落你母妃?」皇帝臉色發黑,「朕就是念及你!」
「父皇,兒臣真的冤枉!」
二皇子猛地跪倒在地:「這麼多年兒臣恪守本分,從未覬覦過皇兄的太子位,父皇都是看在眼里的啊!」
老皇帝手指輕叩龍案,逐漸冷靜下來:「你要說的話就這些了?」
二皇子淚如泉涌:「父皇,別忘了太常寺林辰是皇兄的人,皇兄這是想反咬我一口,將所有的罪責都栽贓到我身上。」
「林辰究竟是誰的人,殿下心里應該清楚。」
秦闕從袖中掏出一摞證據,閑庭信步地遞給皇帝:「這是臣隨刑部尚書去越州查到的殺了林府被滅門一案中證人瑤娘的羽林軍的證詞畫押。」
「此人怕被滅口,明面上是將與二皇子往來的書信盡毀,可暗地里自己偷偷拓印了一份。」
秦闕揚高了聲調:「其中還有瑤娘死前留下的被人收買作偽證的證詞畫押。」
「父皇,他胡言亂語,秦相他是太子的人!他是太子的人啊!」
秦闕笑得人畜無害:「殿下此言差矣,臣只忠于陛下!效忠皇權!」
老皇帝翻看著秦闕呈上的證據,臉色鐵青:「太子看了半天,有何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