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白玉安看了眼那一個個盒子,一眼過去便十幾盒。
臉上也未有什麼表情,白玉安只是對著旁邊的阿桃道:“你帶著進去吧。”
阿桃看著那些盒子都看愣了,光是看盒子都知道里頭的東西珍貴,聽到白玉安的聲音反應過來,連忙帶著人去偏屋放著。
林管家見東西放好,就走前又來與白玉安告辭。
白玉安笑了下,看林管家走后又隱了笑意。
百元慶驚異的走到白玉安的身邊問道:“是哪家的沈府送這麼些東西來?”
白玉安笑了下,聲音平靜:“別人臨時放我這兒的,后頭還要來拿。”
百元慶這才點點頭。
第175章 再遇龔玉書
“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
“夫志,氣之帥也,氣,體之充也……”
白玉安趴在床榻上,睡眼朦朧里就瞇著眼睛往窗外瞧,耳邊還可聽見一道稚氣的聲音跟著父親一板一眼的念著。
外頭的天色還黑,不過才五更天,堂兄竟這麼早起在院子外讀書了。
又埋在被子里閉眼瞇了一會兒,阿桃從外頭進來,看見白玉安裹在被子里,只露了一頭長發出來,半張臉也瞧不見。
見人沒醒,就輕手輕腳的去換炭火。
本來這時節炭火早該撤了,只是白玉安從小怕冷,從小屋子里的炭火要到近四月才停。
換好炭火正準備出去時,又聽被子里朦朦一聲:“阿桃。”
那聲音懶懶散散,還帶著初醒的沙啞,阿桃笑了笑往床榻邊走去。
白玉安從被子里露出張臉來,發絲糾結在那張白皙臉頰上,眉眼里還帶著幾分疲倦。
阿桃看著白玉安這樣子就笑道:“公子是被元慶公子吵醒了?”
在被子里伸了伸腿,白玉安的身子有些發懶,朝著阿桃感嘆:“許久未這般早起讀書了。”
阿桃去拿衣裳過來,扯著白玉安坐起來,一邊笑道:“這倒是。”
“不過要是老爺在公子身邊,估計公子也沒這麼懶。”
白玉安配合著阿桃穿衣,聲音低悵:“父親歷來早起,即便無事也要早早去衙門里,大小事都要親自過目。”
“他一輩子小心謹慎慣了,不過是累著自己而已。”
阿桃彎腰幫著白玉安扣領子:“老爺這麼些年在沭陽的名聲好,不也是老爺勤勉麼?”
白玉安笑,父親常告訴她勤能補拙,少說話多做事,偏偏白玉安自小就是喜歡偷懶的。
大冬天的怕冷不想吃苦,就裝病躺著看書,現在才覺得父親嚴厲對她,何嘗不是磨礪她心志。
穿戴好去梳洗完了,白玉安便往外頭走去。
庭院里長景正坐在父親對面的石凳上,搖頭晃腦的跟著父親念。
那腦袋里或許還不知何為不得,便跟著念反求諸己。
白玉安在旁邊看著好笑,對著長景招了招手。
長景小心的看了一眼父親,在得到父親的點頭后,才一溜煙兒往白玉安懷里撲過來。
白玉安摸了摸長景的手指,已被凍的通紅,不由叫阿桃去拿手爐給長景暖著。
白元慶走了過來,攔住阿桃道:“男子漢若是吃不了這點苦,將來怎麼成大事?”
白玉安一噎,牽著長景的手對白元慶道:“這麼小倒沒必要。”
白元慶卻堅持:“讓他從小受些苦也好,先苦后甜,別養成了好吃懶做的性子。”
這話說的白玉安無言以對,只得叫陳媽媽去上菜,牽著長景去用飯了。
白玉安因著常年喝藥,自小身子弱,在家里被嬌花似的護著,自來沒吃過苦,讀書以外的事情更是沒做過。
況且家里的獨苗苗,白玉安父親再嚴厲也舍不得,白玉安病一場,他也要了半條命去,比誰都急。
白元慶是看著白玉安長大的,家里護的越緊,身子便越弱,也算吸取了反面教材。
在桌上用飯時,白元慶忍不住對白玉安說道:“玉安,你往后也需得早起多練練身子才是。”
“這次我來看你,比起前兩年好似要清瘦些了。”
阿桃在旁邊笑,她家公子一到休沐便起不來,別說早起練身體了。
白玉安點頭應著,又咬了口手里的米饃。
白元慶看白玉安咬那一口,還不如長景咬的那一口大,心底又暗暗搖頭。
用了飯,幾人稍一整理后才往外頭走。
長景坐在馬車里興奮的不行,一直掀著簾子夠著身子往外面看,瞧見什麼都要驚呼一聲。
那腦袋全伸到外面去了,白元慶皺了眉,不耐煩的一把將長景拉了回來呵斥。
長景委屈得很,就埋在了白玉安懷里,要白玉安做主。
白玉安溫溫笑著,白元慶長了她十幾歲,她哪能插手堂兄管教孩子,只得叫阿桃去買了串糖葫蘆過來給人哄著。
長景安靜了,白元慶掀開簾子往外看了幾眼,才對著白玉安道:“我也算是見識到了京城內的繁華了。
他說著朝白玉安笑:“玉安在這里呆了兩年了,可習慣了?”
白玉安笑了下:“倒是習慣,不過還是覺得沭陽好。”
白元慶有些意外:“沭陽不過小城,怎比得上京城。”
京城內達官貴人處處皆是,白玉安不過其中渺小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