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是令人羨慕啊～」

「可惜，我穿越后的身份是金石鎮的書吏，弱得一批。」

我沖他笑笑。

彈幕大樂。

【哈哈王中秋你可太懂了，以后就叫你『懂哥』吧。】

【嘖～這小男生怎麼傻兮兮的，自顧自把故事編得還挺圓？】

不多時，小紙人們匯聚在書院的蓮花池邊。

紙人怕水。

它們聚集在那兒，大概率答案在水下。

我自屋檐縱身跳入池中，果然從池底的巨石下找到濕漉漉的絹帛。

答案到手，舒悠然看我的眼神變得十分復雜，厭惡！恐懼、好奇、迷惘，充滿無限探究。

如果允許倚靠武力，她的命就捏在我手中。

這樣她很難贏我。

舒悠然不甘心地補充：「雖然我們約好可以使出所有手段，但！要使的也該是我們自己的手段，而不是穿越角色的手段。」

「你使用合歡宗的妖術，不公平！」

她不知道，合歡宗的妖術需要借助男子的精元同修。

修完，還沒我本來厲害。

我淡淡地瞥她一眼：「你放心，我不用合歡宗的術法，我會堂堂正正地憑本事碾壓你。」

舒悠然神情松弛些許，對之后的 PK 又重燃信心了。

我們打開絹帛。

原來——

讓佑城百姓變成行尸的原因，竟是一場「狗血虐戀」！

8

三年前，天衍宗的小師妹蘇卿卿愛上了她的大師兄沈鶴州。

大師兄修無情道，一心想飛升成神，造福蒼生，故而拒絕了她的告白。

小師妹戀愛腦上頭，在佑城的后山跳崖自殺。

沈鶴州見小師妹死了，恍然發現自己心中有她。

他為蒼生，舍情愛，悔恨萬分。

他抱著蘇卿卿的尸體，瘋魔了。

「我命令你活過來！若三年內你不活過來，我就殺盡佑城百姓！十年內你不活過來，我就殺盡天下蒼生！」

看完絹帛，我們仨面面相覷。

彈幕炸了。

【好神經的故事，好奇葩的死人文學，好惡心的兩個人！】

【天下蒼生是你們 play 的一環嗎？我請問。】

【氣死我了！代入一下佑城百姓，簡直氣得想詐尸。】

我揉揉太陽穴，不由得皺眉道：「佑城百姓變成行尸的原因是，遭沈鶴州毒手。」

系統慢悠悠地回道：【回答正確。】

「回答正確」？

聽到這四個字我們仨更憤怒了。

修仙者竟然不把蒼生當人，他們的小情小愛憑什麼要拿天下蒼生的命為代價？

通過第一關后，我們心里堵得慌。

緊接著，系統帶我們去了第二關。

……

金石鎮，灰燼紛飛。

空氣中散發著焦臭的氣味，鎮上唯一一條河是血紅色的。

不同于滿城行尸的佑城，金石鎮上空無一人。

王中秋捂住口鼻，納悶地問：「人都去哪兒了？哦，我懂了！這里焦氣熏天，一定是鎮上失火，大家滅不掉，就逃走了。」

舒悠然不贊同地搖頭。

她觀察得更為細致：「如果發生了那麼大的火災，為什麼鎮上的東西完好無損呢？你看，這些房子、草木、房中的麻布衣服，甚至案上的紙張都好好的呢。」

質疑得有理有據，王中秋不說話了。

【叮——】

系統適時地發布任務：【『黃鼠狼』請注意，請找出鎮上百姓去了哪里。】

舒悠然瞥了我一眼：「這里沒有喪尸，你休想威脅我！」

說完，她孤身走進一家茶樓，獨自尋找線索去了。

我轉頭問王中秋：「我記得你說你是金石鎮的書吏？」

王中秋一拍腦門：「啊對！我確實是這個身份。但我沒有關于這里的記憶誒。」

「那你的系統技能是什麼？」我問。

他猶豫一瞬，似乎不太想告訴我。

但我一臉真摯地凝視著他的眼睛。

掙扎了一會兒，他還是說了：「是……是『問物』。萬物有靈，一石一木皆有魂魄。只是普通人感知不到罷了。」

「我的能力是和世間萬物溝通。」

我很驚喜：「那不是正好？你問問河邊的銀杏樹，鎮上百姓去哪兒了。」

潺潺流淌的紅河旁，生長著一棵高聳茂盛的銀杏。

王中秋被嚇得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這個技能看似厲害，其實危險。」

「如果銀杏樹撒謊，而我沒分辨出來，那我也會變成銀杏樹的！」

我微微張大眼睛：「就是說，你如果不能識破謊言，就會變成你詢問的對象？」

他忙不迭地點頭。

這確實是個危險的技能。不過……

如果我和他聯手，就無敵了。

我笑瞇瞇地一拍他的肩膀：「有我在，你放心！保管它不能撒謊。」

我從懷中掏出一張「言真符」。

這是師門里一個愛研究奇怪符箓的師兄送我的，我自己不會煉這東西。

少年狐疑地看著我手中的符，腦門冒出豆大的汗。

他不信我。

但我一臉真摯地凝視著他的眼睛。

猶豫再三，他最后哆哆嗦嗦道：「好、好吧，我可以試一試。如果我失敗了，你一定要把我從土里拔出去帶回王家。」

「說不定我太爺爺能救我。」

我點點頭，甩出符箓。

靈光流瀉的紙符「啪」地緊緊粘在大銀杏粗糙的樹干上。

王中秋合掌閉眼，少頃，他周圍刮起一股溫柔的風。

清風拂過，銀杏樹發出沙沙聲響。

少年雙目緊閉，仿若老僧入定。

又過了一會兒，他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接著猛地睜開雙眼，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知道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