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這話說的，你就吃過我做的麥芽糖吧？”顧奶奶雖然不信她的話，笑意卻是更深了。

顧小艾想起以前，自己的奶奶也會給自己做麥芽糖，心下一暖，“我不管，奶奶做的，就是最好吃的！”

“好好好，等會兒多吃點兒。”顧奶奶心滿意足地笑著。

老年了，能有個孫女承歡膝下，她也沒有什麼好求的了。

人活一輩子，不就講究個吃飽穿暖而已的，也是要有人陪伴的。

陪伴，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事情。

糯米放涼之后，顧奶奶把它倒進切碎的麥芽里，混合均勻，然后放進壇子里，發酵一個晚上。

連著下了一夜的雨，好在并不大，上游也沒有下，所以，河水也沒有漲多少。

顧奶奶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她打開蓋子，聞了一下，發酵得差不多了。

她剛把它們都倒到紗布里，顧小艾就過來，“奶奶，這種力氣活兒，我來。”

說著，她把顧奶奶拉到一邊，“你看著就行，哪里不對，跟我說一聲。”

她都這麼大了，主動要幫忙，顧奶奶也樂得輕松。

結果，顧小艾還沒擠出幾滴麥芽水呢，腳下一滑，一屁股就坐在了臺階上，啪的聲音，清脆而又響亮。

“沒事兒吧？”顧奶奶把扇子丟在一邊，趕緊過去，扶她起來，“小艾，疼不疼？”

“還好，沒啥大事兒。”顧小艾揉了揉屁股，倒吸一口涼氣，“嘶……”

是真的疼……

屁股疼得要裂開了。

看她那樣，顧奶奶就知道她在逞強，拉著她回屋去，讓她趴在床上，“不許動啊，我是指望不上你了。你啊，好好在這兒躺著，最好了我給你端過來。”

“哎呀，還得你做好端到床上，我多不好意思啊。”顧小艾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沒想到，這一屁股坐下去，待遇就變得這麼好了。”

“你啊。”顧奶奶點了點她的額頭，又警告道，“別讓我看到你出來，不然，我，我……”

她我了一會兒，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氣得噔噔噔出去繼續做麥芽糖了。

過了幾個小時，她把熬好的麥芽糖切成小塊，裝進罐子里，拿過來給顧小艾。

她做得挺多的，五六罐，吃個一年都沒問題了。

不過，她是個愛分享的人，“小艾，給你留兩罐，剩下的，我拿去分他們咯。”

村子里的人大都是這樣的，家里做了什麼好吃的，都愛分給左鄰右舍。

有來有往，挺好的。

“奶奶，我可以拿一罐送人嗎？”不知怎地，她一下就想到了左寧。

“又要送給王凱那臭小子？”顧奶奶很不高興，撇撇嘴，“反正本來就是做給你吃的，你愛給誰就給誰吧。也要別人領情才好哦，熱臉貼冷屁股的，你也不嫌晦氣。”

“不是。”顧小艾笑了笑，“我給左寧的。”

人一上山，隔三差五地就給她送果子。

怎麼說，她也要還人情的呀，總不能一直白嫖吧。

“左寧？”顧奶奶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擰在一塊了都，“小艾，你說你……不是，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看男人一定要看準了，你看我，看男人沒看準，找了你剛爺爺那麼一個短命鬼，五十歲就死了，留下我一個人。”

顧小艾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呢，顧奶奶就叭叭個不停，“左知青人是好，但是咱們高攀不上啊。”

那就是高不可攀，不可能的事兒。

“人家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家里又有背景，來這兒就是富家子弟體驗生活。他以后肯定是要回去的啊，怎麼可能在這個山旮旮里待一輩子？”

“你倆要是真在一塊了，他走了，你怎麼辦？他愿意把你帶回去嗎？”顧奶奶愁得坐在床邊，一臉擔憂，“小艾啊，咱，咱不要做這種無望的事兒，好不好？”

“奶奶……”顧小艾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你想什麼呢？我就是謝謝他而已，不是喜歡。”

“真的？”顧奶奶很不放心，摸著她的臉，“我的小艾啊，你命苦嘞。奶奶活到這把年紀了，什麼都不盼了，就盼你能夠找個好人家，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幸福安康。”

“奶奶，放心吧，會的。”顧小艾眼里閃著淚花，“你以后還要幫我帶孩子呢。”

“好！”顧奶奶滿口答應。

第18章 她完了

“給我的？”左寧生怕她反悔，趕緊接過去，藏在后背。

“就是給你的。”顧小艾看他那個樣子，哭笑不得，“怎麼著，我還能搶回去不成？吃貨，還護食嘞。”

左寧只是笑了笑，“你做的嗎？”

“我哪里有這個手藝啊？我奶奶做的。”顧小艾輕笑，“待我多學學，以后也做給我孫女兒吃。”

“你孩子都沒有呢，就想著孫女了。”左寧有些無奈。

十來歲的小姑娘，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都會有的。”顧小艾倒是也不氣餒，“急什麼啊，該有的，都會有的。”

“看你這個樣子，恨嫁了？”左寧隨口問道。

這會兒雨已經停了，兩個人坐在大樹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有點兒吧。”顧小艾往嘴里丟了一顆麥芽糖，“你這什麼眼神啊？我們這兒不比城里，大家都結婚很早的。你看看，比我小的，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我要是再不嫁，就沒有合適的對象了。”

這個情況，左寧來了一年了，自然是了解的，“那你現在有合適的對象了？王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