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一人飾兩角。
在外我是與矜貴丞相秦闕作對的刑部侍郎,對內我是秦闕溫婉體貼的賢妻。
世人都以為我跟雙胞胎阿兄長得像,是以我絲滑轉換,瞞天過海。
沒想到一向與我交好的小將軍林煜斷了袖,說要不畏世俗與我浪跡天涯。
秦闕雙眼發紅,摸著我的官服,當著林煜的面鼓吻弄舌。
林煜黑著臉怒罵秦闕既要還要!
秦闕輕碾我的唇角:「夫人,本相陪你玩這弄虛作假的游戲,你玩上癮了是吧?」
01
我叫溫也,自小過目不忘,熟讀詩書。
我爹表示若我是個男子就好了,考取功名,入朝為官都能手到擒來。
我覺得我爹說得對,所以我暗戳戳地假造文書,參加科考,拿下探花,封官游街。
我爹看著女扮男裝我還有我胸前的大紅花,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圍觀的百姓都說我爹歡喜得都暈過去了,只有我知道我爹是被嚇的,畢竟是誅三族的死罪。
「您等會兒再暈,您先記住我叫溫延,是溫也的同胞阿兄,自小被養在鄉下。」
我掐醒我爹:「中了探花,封了刑部侍郎,科考時賄賂了搜身的考官,買通了吏部侍郎做的文牒。」
我爹老淚縱橫:「這可是誅九族的罪,老夫怎麼跟宗族族老交代啊!」
「上個月族長壽終正寢,咱家三族內就剩咱倆了,治罪也就是砍兩個頭的事。」
我拍了拍我爹的肩,不忘給我爹畫大餅:「但是我入朝為官就不一樣了,到時候我想辦法調到江北,尋個郎君生個娃,還能跟咱家姓,順便還能查查我娘當年的事。」
「到時候再說溫也病逝了,我倆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身份。」
我爹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只剩下點頭:「也是,再說陛下年邁,這朝堂大都是小丞相秦闕把著,秦闕又是二皇子的人,你進刑部也算是有個自己人。」
再加上我爹的同僚們把我爹夸得如墜云端,我爹手一揮,接受了我女扮男裝入朝堂這事。
我爹表示我年輕氣盛且有勁,讓我做一把刀,攪弄風云支持太子,日日與秦闕叫囂。
我也不負我爹所望,跟秦闕斗得如火如荼,還升官做了刑部尚書。
可不知道秦闕犯了什麼病,跟老皇帝請旨要娶溫家嫡女。
我爹知道的時候,圣旨已經送到我爹手上了,太子黨怒發沖冠表示這是秦闕給我使絆子。
我爹后腦勺發麻:「阿也,你說秦闕是不是知道溫延就是你了?」
我搖頭:「若是知道溫延就是溫也的話,圣上給的就不是賜婚的旨意,而是砍頭的了。」
「眼下說你病逝是不是來不及了?」
我爹氣得砸了茶杯:「秦闕這小狗賊就是想娶你過去,要挾咱們溫家!豎子!」
「兵來將擋,我嫁就是了。」我腦筋轉得飛快,「正好進相府,我尋機會給秦闕下個藥,秦闕一倒,二皇子黨定群龍無首。」
「大婚時讓梨清穿我的嫁衣,我背她上花轎,到了相府再尋機會換過來就行。」
我拍了拍我爹的肩:「阿爹幫我備匹快馬,秦闕上朝我就騎馬緊跟其后。」
我爹嘆了口氣:「就是你一人干兩份活是不是太辛苦?」
我伸手表示小小秦闕,拿捏拿捏!
02
大婚當日,秦闕看到我愣了許久。
我一拳擂在秦闕胸口:「你若是對我妹妹不好,我拼死也取你狗命!」
我把蓋著喜帕的梨清背上花轎,我爹哭暈在我懷里,我表示得照顧老爹,就不去相府觀禮了。
把家門一關,我忙騎著快馬往相府跑,趁著人多眼雜翻墻進院,上氣不接下氣地跟梨清換好衣服。
梨清手忙腳亂地替我梳妝:「奴婢剛說身子不適想休息會兒,讓喜婆家眷們都出去了。」
梨清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秦闕敲門的聲音:「夫人身子可好些了?」
我忙把喜帕蓋好,讓梨清開了門。
秦闕挑起喜帕后,看著我的臉更加迷茫:「你……你……」
我悄悄掐了下大腿,眼中蓄淚:「妾身身子不適,可是耽誤了吉時?」
「你跟你阿兄長得確實很像。」
秦闕扔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話就去前院敬酒。
屋內正嬉笑的女眷聞言都變了臉色,看了眼梨花帶雨的我竊竊私語。
第二日滿京城就盛傳秦闕真正喜歡的是溫延,得不到溫延才娶了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放回家擺著,就連洞房花燭夜都留溫家女獨守空房。
我聽說這消息的時候,秦闕正懶懶地支著下巴坐在我旁邊:「本相來取年底的訴案。」
我翻出官印蓋章,耳邊是偏房傳來的私語,句句聊的內容都是我與秦闕。
「你們聽說了嗎,丞相其實是心悅咱們小溫大人,得不到才娶了小溫大人的妹妹!」
「我也聽我家夫人說了,大婚那日丞相看著小溫大人都看愣神了!」
「對對對,還說溫家小姐跟咱們小溫大人長得像!」
我氣得要起身呵斥,可卻被秦闕握住了手腕。
秦闕微涼的指尖在我腕間摩挲:「小溫大人急什麼,本相還沒聽夠呢。」
偏房哄笑一陣:「要我說,也怪咱們小溫大人長得太好了些,我都愿意多瞧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