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每日同小溫大人一起用膳,我都愿意多吃兩碗。」
秦闕不知為何起了臉,拂袍起身直奔偏房:「看來小溫大人御下不嚴啊,青天白日就敢編排正二品官員?」
我冷著臉:「還不滾去把年底訴案都搬來!大理寺新送來的訴案都核完了嗎?」
秦闕瞧著一群人匆忙離去的背影,幽幽開口:「本相也覺得小溫大人美如冠玉,秀色可餐。」
我咬緊了后槽牙,我爹給我的毒呢!
今晚我就毒死這廝!
秦闕囅然而笑:「那本相就帶著訴案回府看了,本相可舍不得把夫人自己放家里。」
青天白日的,不當差,回家做什麼?
秦闕前腳剛走,我后腳就說身體不適,翻墻回了相府。
穿著我的衣服躺在床上的梨清手腳麻利地幫我換衣裳:「姑娘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我還沒來得及回梨清,秦闕就敲門進屋:「夫人這是剛出門回來?」
我喘勻了氣,柔聲問秦闕:「妾身剛睡醒,夫君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來書房。」秦闕眉眼帶笑,「自己孤零零在政事堂有什麼意思,不如溫香軟玉陪在身邊。」
秦闕這是要先下手為強?
書房重地,秦闕輕飄飄的一句讓我陪他,然后到時候隨便給我安個罪名治我家的罪?
我亦步亦趨跟在秦闕身后,腦子里過了數種能脫身的借口,可我說一種,秦闕就駁回一種。
我說秋干氣燥,我去給他煮湯,秦闕說我煮湯跟熬藥似的,讓我省省。
我說書房重地,我不宜在左右,秦闕卻說我倆是夫妻一體,要死也要在一起。
快到書房門口了,也沒能尋到借口離開,我靈機一動,順手抄過花房老叔的剪刀。
「夫君,妾身一看書就頭暈,妾身在院里修剪花木陪著夫君吧。」
秦闕伸手抄過我的膝窩,將我打橫抱起:「看書頭暈就在屋里暈,為夫陪夫人一起暈。」
03
秦闕有病,他處理政務,要我給他磨墨。
我機智地閉著眼睛磨,可手上卻傳來一陣癢意,秦闕拎著筆正往我手上畫王八。
我咬著后槽牙琢磨什麼時候給秦闕下毒能撇清自己,余光卻掃見了案幾上擺的幾堆五銖錢。
我正準備問為何把這五銖錢擺在桌上,秦闕的近衛秦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
我伸手摸上了桌上的五銖錢,翻來覆去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什麼門道。
秦闕湊過來,懶洋洋問道:「阿也發現什麼了?可要跟你阿兄報信?」
秦闕瞧著春風和煦,可言語間卻是滿滿的揶揄:「抑或請你那阿兄來瞧瞧?」
秦闕摩挲我的脖頸,微涼的指尖不斷往下:「還是你阿兄跟你心有靈犀,不用告訴就知道。」
我腦袋里一陣發麻:「夫君說的話,妾身聽不明白。」
「為夫總覺得夫人一馬平川,沒想到是束胸。」秦闕指尖摩挲著我的束胸邊緣,「為夫真是讓小溫大人騙得團團轉啊。」
我仰頭看著秦闕:「所以這五銖錢到底有何蹊蹺?」
秦闕一臉不解地盯著我:「你沒有想要辯解的?」
「你不早就懷疑了嗎?不然為何要娶我?」我顛了下手里的五銖錢,「這五銖錢輕許多。」
「溫也,所以你明知道我是懷疑你的身份才娶你,你還愿意嫁給本相?」
我盯著秦闕的眼睛,驚訝問道:「這是有人鑄惡錢?」
「溫也,你好大的膽子,你把我玩弄于股掌間,到底想要什麼?」
我心里發慌:「這錢是從哪來的?流轉到哪了?」
「溫也,你可是想毒死我?好少一個政敵?」
「鑄錢的模具只有太府寺有,可太府寺送來的五銖錢經我爹的戶部查過,沒有任何問題。」
秦闕彎腰不斷湊近我:「溫也,你眼里只有這破錢!你先給我個解釋!」
我伸手捧住了秦闕的臉:「好了,好了,別激動,毒死你我不得心疼死。」
「再說咱們都是為太子辦事的,我明你暗,咱倆斗得越狠,你潛伏在二皇子那就越安全。」
秦闕啞了火,耳梢悄紅:「你,你何時知道我是太子的人的?太子可知道?」
「從你明貶暗抬我到尚書位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聲音發沉,「殿下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入朝為官就是太子的手筆。」
我晃了晃手里的五銖錢,語調放緩:「所以我們現在能說這五銖錢的事了嗎?」
秦闕拍掉我的手:「是二皇子身邊的靖遠侯,牟利犯罪,開設錢莊,真假混貸。」
「這錢流到哪兒了?」
「差不多舉國皆是。」
我瞪大了眼睛:「那滿朝上下竟無一人上奏此事?」
「太府寺少卿林辰上了暗折,沒等遞到御前就被殺了全家。」秦闕目光幽深,「所有的證據都被二皇子毀了個干凈,剩下的知情人怕得收了手腳。」
「前段時間的東永街滅門案?」
秦闕點了點頭:「二皇子已經命人著手將全部的事都栽在林辰身上了,林辰又是太子的人。」
「一石二鳥,這招雖好,但過猶不及,反被燒身。」
我玩著手里的五銖錢:「證據被毀就重新造一份證據,連著栽贓嫁禍一起還給他。」
「問完了嗎?」
秦闕微笑著問:「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壓住眼尾的瘋意,彎起嘴角:「我知道你對我感興趣,我也需要一個光明正大離開溫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