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
沈玨沉默,又低聲道:“我不會讓她走的。”
甄氏一聽這話就不對,忙道:“可別逼人,也不許嚇人,聽見沒有。”
沈玨眉間露出不耐煩道:“我不會了。”
甄氏算放下半個心。
白玉安沐浴出來,甄氏就引著白玉安去雅室去坐著。
翠紅站在白玉安身后替她擦頭發,甄氏就牽著白玉安的手說話。
只聽甄氏嘆息的看向白玉安道:“蕭姑娘,我兒子將你救出來,自己都沒顧上,渾身是血的就回來看你。”
“太醫說你沒事后,他才暈倒在了你的床前。”
“醒來了也是立馬沖出來看你。”
“險些要了他的命去的傷,卻硬撐著整夜整夜的守在你床邊,我都勸不動他。”
“那天祁王帶那麼多人埋伏在牢房,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匆匆趕去,明知道是陷進,還是要來救你。”
“那牢房里都是李林淮的人,他救你出來可謂艱幸。”
“護軍來的時候,他跟個血人似的,卻撐著一口氣回來見你,何嘗不是將你看作了比他性命更重要?”
白玉安愕然,這些他也是第一次聽到。
她雖然已經能猜到祁王會有埋伏,但是想到沈玨在被祁王那麼多人埋伏時,還想著將她帶出去,心中亦是觸動。
心中的情緒沒法子在甄氏面前舒展,她默然吐出一口氣,黯然沉默。
甄氏看著白玉安的神情,低垂的眉目落下陰影,可那透出的眼神中似有悲憫。
那悲憫倒不像是同情沈玨,更像是無法掌控自身情緒的無奈與掙扎糾結。
半干的濕發三三兩兩的垂在半空,細膩的發絲順著那柔軟的下頜蜿蜒,鼻尖與下巴漾著燭光,亦沉默亦寧靜。
這寧靜如一朵皎白的蓮花能安撫人心,讓周遭一切都柔和起來。
那心性便也是如此。
如月光一般,緩慢悠長的照拂大地,想要進入她的心里,也該是細水長流,如涓涓細流淌漾過去。
自己的兒子太著急,才會適得其反。
甄氏感受著白玉安的沉默,又輕輕俯身靠近白玉安,輕輕道:“那一日太醫診出你沒有脈搏,我兒子獨自抱著你在房中呆了兩天兩夜。”
“我不知道他那兩天在想些什麼,可作為母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憔悴下去。”
“他小時候連在軍營里被打了都沒哭過,那兩日我去看他時,眼眶都是紅的。”
說著甄氏伸出手輕輕握住白玉安白凈細長的手指:“蕭姑娘,我與你說這些,倒不是想要你原諒他之前做的那些荒唐事。”
“只是我想你再給他一次機會。”
“要是他再胡來,你盡管來找我,你想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白玉安不禁抬頭看向面前言詞灼灼的貴婦人,那張溫和的臉上懇切慈祥,一雙眼正緊緊的看著她,里頭正期盼著她給她一個答案。
她頓了下,不知何言語,半晌才道:“我想想。”
甄氏滿臉的笑:“好好。”
這話便是有轉機的機會了,不是全然決絕。
第385章 糾結
夜里白玉安被安排去了沈玨新布置的院子。
本來白玉安原想她與沈玨之間的關系復雜,留在這里不妥,想要夜里回去。
甄氏卻攔著,又道外頭怕還有叛黨余孽,白玉安也不知道外頭境況,怕自己出去被盯上惹了麻煩,又看甄氏熱情,且好歹不與沈玨一處,便答應下來。
跟著甄氏進院子時,白玉安還些微有些感慨。
當初沈玨牽著她來這里,處處布置都是按著她的喜好,現在竟有一兩分體會到了沈玨的用心。
一閃而過的心思讓白玉安微微愣住,不愿再細想下去,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甄氏與白玉安坐在床前又說了會兒話,甄氏才出去了。
翠紅替白玉安更了衣,又拿了把扇子過來給白玉安送涼風:“姑娘睡吧,奴婢守一會兒等姑娘睡了就走。”
白玉安的身子這些日子總是難受,這會兒涼風一吹來,又沐浴完身上清涼,疲倦襲來,著蠶絲白衣的袖口搭在身上薄被上,模糊不清嗯了一聲,便翻身睡過去。
只是白玉安睡到半夜里越睡越熱,皺著眉踢了踢腿,翻身就往清涼的地方挪。
沈玨被踢到大腿傷處也沒哼一聲,坐起身看向白玉安鼻尖的細汗,輕輕替人擦了。
他又摸了摸人的手,倒不是很熱,大抵是自己身上的溫度熱著她了。
此刻看白玉安睡得正好,沈玨也不愿打攪了人,就坐在床沿看她。
明明知道她就在離自己不遠的院子里,怎麼能忍住不過來。
沈玨糾結到了半夜,按耐不住心情,拖著傷就走過來。
好在那些傷不過是他故意受傷給白玉安看的,除了肩頭的那一劍真的傷了他,其余的不過是淺淺的皮外傷,當時看著可怖,血一止住就很快會好了。
白玉安哪里見過什麼血腥,嚇嚇她還是綽綽有余。
并且沈玨覺得效果甚好。
看著眼前那露出來的玉白肌膚,那因為熱而踢出來的小腳,以及那松散開來的衣襟,無一不是在挑戰沈玨克制的極限。
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在白玉安的小腹時,眼神便晦暗起來,彎腰撫向了白玉安柔然的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