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溫長清負責煮茶,去了茶末,過濾了兩次后為兩人斟茶。
白玉安端過來飲了一口,頓時梅香撲鼻。
白玉安瞇著眼,通體舒暢起來。
魏子文看向白玉安,雖說兩人常開玩笑,但到底也是真關心這位兄弟,就問道:“你是有什麼膽子敢拒絕國舅府提的親事的。”
白玉安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只知道自己定然是不能答應的,就笑了笑道:“就算是國舅府,也不能讓人強娶吧?”
魏子文搖搖頭:“你娶了佳寧郡主,往后還愁不能青云直上?”
“如今皇帝不中用,太后的話比皇帝還管用,你到時候要什麼沒有?”
“這次沒將你貶官已算是留情了,可你往后要想升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些白玉安根本就沒考慮過,她淡淡一笑道:“我要是在意這些,當初就不會拒絕了。”
魏子文就冷哼:“隨你。”
溫長清看這不過是聚一聚喝喝茶,觀觀雪,怎麼就能吵起來,不由對著魏子文道:“今日不說那些事了,品茶,品茶。”
說著溫長清讓跪坐在身后不遠處的隨從將抱著的古琴拿來,放在桌上對著白玉安笑道:“此刻觀雪怎能沒有琴音?”
白玉安一聽就開始推脫:“每次都是我撫琴,溫兄怎麼不奏一曲讓我與魏兄聽聽?”
說著白玉安看向魏子文:“魏兄說可是?”
魏子文看了眼白玉安,白衣之上陽春白雪,一張明鏡臉龐玉色沉沉。
他抿了唇:“還是聽白兄撫一曲吧。”
白玉安最后也沒能推得過,看著夜色里的雪色,岸邊卻人聲喧嘩。
寂寂與喧鬧,笙簫配雪舞,眼一垂就撫了一曲良宵引。
琴音涔涔,仿佛置身于金碧玉階的富貴大殿內,推杯換盞,衣香鬢影,醉意今朝。
明明是起伏高昂的曲調,白玉安卻神情冷清,仿佛是置身于世外的孤獨過客,看不得這樣的紙醉金迷。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曲琴音落下,溫長清與魏子文久久沒有開口,仿佛還置身其中。
這時外面卻響起一道女子清脆的聲音:“可問問,剛才里面撫琴的是誰?”
第29章 遇見佳寧郡主
溫長清坐在靠近門口處,聽了這話不由對白玉安低聲道:“該不會又有姑娘聽了琴音想嫁你吧。”
白玉安是怕了的,只對著溫長清搖搖頭。
溫長清一笑,給了白玉安一個放心的眼神后,就清清嗓子對著外面回道:“姑娘許是聽錯了,我們并未撫琴。”
“還請去別處問問。”
溫長清的話落下,聽到外面沒有再傳來聲音,白玉安這才松了口氣。
魏子文笑了笑:“你就不瞧瞧人家顏色?。”
白玉安有苦難言,無奈道:“只愿少一樁事。”
話正說完,外面的推門卻被人一下子從外面拉開,而正中間正站了位不過十五六的錦衣女子。
只見那女子一身粉俏妝花錦衣,衣裳刺繡繁復,云鬢珠釵,金色步搖晃動。
是位十分明艷的少女。
幾人摸不清這女子是誰,還沒來得及問,那女子就一臉怒色的看著白玉安。
她又見他面前的古琴,細長指尖指著她:“白玉安,果真是你。”
白玉安也是一愣,看著面前的女子一臉怒意,連忙起身抱手問道:“敢問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白玉安的話一落下,站在那女子身后的侍女就端著手上前一步,微微抬了些下頜,面無表情道:“這可是佳寧郡主。”
溫長清幾人聽罷,便忙也一起站了起來。
溫長清看了眼白玉安,對著佳寧郡主抱手道:“郡主到訪,可是何事?”
韋妙春卻看著白玉安面前的古琴,對著白玉安冷哼一聲:“剛剛明明就是你在撫琴,難道你是在故意躲我?”
白玉安自然冤枉,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這位佳寧郡主。
畢竟不占理,她此刻只好賠罪道:“剛才不知是郡主的人,若是冒犯了,在下給郡主賠罪。”
說著白玉安給郡主一禮,白衣寬袖跟著垂下,眉眼皆是謙虛,只想著將這件事化小。
可韋妙春卻越是看白玉安這樣謙潤,就越是生氣,她走上前一步,端了桌上的茶盞就朝著白玉安扔去,咬著牙羞惱:“誰要你賠罪了?”
“我問你,你當初為什麼不愿與我成親。”
“難道我的身份還配不上你一個小小的探花郎麼。”
小小的探花郎?三年才出一位探花,且又是這麼年輕的,竟被這郡主說的一文不值。
溫熱的茶水落在白玉安的月白袍子上,將胸前染了一大片深色水漬。
幸好只是往她胸口上扔,也沒砸到了旁人。
站在白玉安身后的阿桃見狀,連忙拿出帕子過來給白玉安擦著身上的水漬,一邊擔心的低聲問:“公子,您沒事吧?”
溫長清看這境況,連忙替著白玉安說話:“郡主誤會了,玉安已在老家定了親事,這事也不是玉安能決定的。”
韋妙春卻不聽溫長清的話,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白玉安,指著白玉安道:“本郡主要聽他親口說。”
白玉安讓阿桃退到身后去,掃掃袍子對著韋妙春好脾氣的低聲解釋:“老家的親事是在下未高中時就定下的,自不敢辜負,更不敢承郡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