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4

公主與我說完這番話后。

他眸子直勾勾看著我，神色有些緊張：

「聽禾，我只是騙騙顧逢意而已，就算我和他成親后，我也不會把你還給他。」

我摟住公主的腰，癟嘴問道：

「所以我真是他的未婚妻，那個顧柳柳嗎？」

公主點了點頭。

我又有些擔憂道：

「若你不把我給他，他不幫你了怎麼辦？」

公主冷笑一聲，「自從我和他訂婚后，不管他情愿不情愿，他都將與我綁定在一起。」

「況且，他后院可嬌養了一女子，不見得是喜歡你，所以我才不可能把你還給他。」

我頭在公主胸前蹭了蹭，徹底放下心。「那公主說話算話，我要一輩子跟在你身邊。」

公主摟緊我，笑了笑。

「好，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15

公主同我說開后，與我更親密了。

他每晚都要摟著我睡，哪怕熱得每晚都要喊冷水褪熱。

公主房內一連幾夜叫了幾次冷水后，被張嬤嬤知曉了。

張嬤嬤趁公主回宮后，指了指我的額頭道：

「瞧你把公主折磨得。」

我不明其意，只好傻愣愣地笑了笑。

張嬤嬤話頭一轉，又說公主回宮前吩咐了要給我做衣服的事。

我傻傻開口：「前陣子不是剛做嗎？」

張嬤嬤笑得一臉神秘：

「不一樣，這是大喜日子穿的。」

后來，我被繡娘拉著量了半個時辰的身量。

我問他們要做什麼款式。

繡娘們笑了笑。

只一個勁恭喜我，旁的什麼也不說。

我聽得一頭霧水。

后來，公主出嫁的那天。

我才穿上那天繡娘們為我加急縫制的新衣衫。

也才明白繡娘們那會兒為什麼要說「恭喜我」。

因為那天，我穿的是紅艷艷的喜服。

16

大婚那天，本該在與顧逢意拜堂的公主出現在我的身邊。

他掀起我頭上的喜帕，在我抬眼望他時，他笑得歡欣極了。

公主今日格外俊俏，棱角也格外像男子些。

我睜大眼睛看他一身新郎喜服，迷茫得緊。

「公主，你……」

公主俯身替我摘下頭冠，「委屈你了，就這麼嫁給我。」

我是有點笨，但公主說到這，我再怎麼笨就該懂了。

看著公主深情款款的雙眼，我眨眨眼羞澀道：

「公主，我原只想單純地伺候你，但你有這種癖好的話，我也可以伺……」

我話還未說完。

公主的臉唰地一下就黑了。

他低頭在我唇上咬了一口，黑著臉問：

「我哪種癖好？」

我被咬痛了的同時，羞澀極了。

「就……就磨鏡之好……」

公主臉是徹底黑了。

他俯身把我壓在榻上，握住我的手伸向他的頸前。

我感受著手中女子所沒有的喉結，有些發愣：

「公主，你、你怎麼長出了男人的喉結？」

公主深吸一口氣，牽引著我的手一路往下，咬牙切齒道：

「你再好好感受感受……」

他握著我的手，讓我的指尖滑過平坦的胸膛……

沒事，公主一直都是平胸，這問題不大。

然后滑過平坦結實的腹部……

沒事，手感還特別好……

我還不由自主稍微往下按了按。

在公主輕喘出聲時，我像做錯事般要收回手。

公主卻握緊我的手，白玉的臉早已緋紅一片，聲音也沙啞得不成樣子。

「別急，繼續。」

然后指尖再一路往下……

然后我摸到一個絕不會屬于女子的事物。

我睜大眼睛，震驚看向公主。

「公主，你、你、你是男子。」

公主緋紅著臉，眼睛卻幽深得很：

「終于明白了，現在你說說，我有哪種癖好？」

……

我被公主按在榻上問了無數遍這個問題。

換一個姿勢，他便問一遍……

紅燭帳暖，一室生香。

17

后來，公主給我說了他為何男扮女裝的原因。

原來公主和太子是雙胎嬰兒，乃中宮皇后所生。

一胎雙男，在尋常百姓家乃是大喜事，但皇家不行。

只因當今圣上降生時也是雙胎男兒，且是雙胎中的弟弟。

年長不到一刻的哥哥被封為太子，而弟弟因為晚落地則為普通皇子。

可兩人皆為中宮皇后所生，弟弟怎會服氣因晚出生一刻的原因而痛失皇位。

于是成年后兄弟相爭得天昏地暗。

直至殿前染滿鮮血，皇上被病倒在床，而弟弟的刀鋒逼上兄長的脖頸……

此震驚天下的奪嫡大戰才算告一段落。

試問，已當上皇帝的弟弟在面對皇后為自己生下的雙胎男兒時。

他會不會想起從前？

會不會為了避免前朝舊事重演而痛下殺手呢？

皇后不敢賭，于是她謊稱自己生下了龍鳳胎。

就這樣，雙胎中的哥哥被封為太子。

而弟弟則男扮女裝，當了二十年的公主。

18

公主說起這段往事時，神情淡淡，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龐。

「公主，您一定很委屈。」

公主握住我的手，輕笑一聲。

「不委屈，還有我們已成夫妻，你喚我朝月好了。」

他又嘆了一口氣，接著道：

「其實當個自由的公主也并無不好，到年紀就成婚，放個通房給駙馬既可，這樣安生當一輩子公主也行。」

說罷，他又冷笑起來。

「不過我那太子哥哥不肯啊！他一心想著殺我以絕后患。」

公主聲音帶著嘲意。

「不過也不怪他，太子年幼時，我這父皇對他滿意至極，時常夸他聰慧過人，有明君之相。